次日一早,
天刚蒙蒙亮,满脸堆笑的完颜昌,就在两名宋军士卒的‘护卫’下,前来拜访宁策。
杨志,孙安两人手扶腰刀,面色冷峻,站在宁策身后,
宁策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皱眉望着对方,“挞懒老兄,你还是别笑了,我觉得你这笑,比哭还渗人。”
完颜昌尴尬地一笑,望着对面姿态放松的俊秀少年,心中却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都怪完颜希尹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自己明明早就上书朝廷,禀报皇上,将宋军的实力,说得一清二楚,但完颜希尹偏偏不信这个邪,非要怂恿宗翰大人,去撩虎须!
宁策,宁黑虎的虎须,是能轻易撩的么?!
老虎翻脸,是要吃人的!
就在凌晨,金兀术的信使在宋军士卒的监视下,出现在醉眼惺忪的完颜昌面前,或许是宁策提前授意过,宋军士卒将人带到后,便离了开去,给完颜昌和信使留下单独空间商谈,也给完颜昌留下几分颜面,对此,完颜昌心怀感激。
从信使口中,完颜昌才知道今夜宁策做了多大的事,他居然率领五百士卒,将宗翰大人麾下三千最精锐的金兵,给杀了个接近干干净净!
这就很逆天了,
然而事情还没完,
信使很委婉地表达,战场之上,并未发现宗翰大人的身影,宗翰大人对于帝国来说,非常重要,四太子如今亲率三千铁浮屠,驻扎在狮子口外面十余里处,搜索他的下落。
信使想请完颜昌大人,也派出人手,帮忙协助搜索。
话外之音,完颜昌听得很清楚,四太子说得好听,说什么让自己帮忙搜索,其实就是想让自己向宁策求情,若是宗翰真的被抓了,就想办法,请宁策放人!
听到这么大的消息,完颜昌顿时便吓得酒意全无,他先是答应了信使的请求,信使走后,完颜昌坐立不安,思忖良久,好容易挨到天亮,这才匆匆前来求见。
完颜
昌上前,挨着宁策坐下,神情故作豪放,心中却是紧紧绷着,大着胆子询问对方,
“哈哈,愚兄听闻贤弟昨夜带兵出港,不知所为何事啊?”
宁策淡淡一笑,伸手弹了弹身上青衫,“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帝姬从上京回来,本官带兵前去接应,没想到路上遇到一群马贼,胆大包天,居然想对帝姬不利!
所以本官就把它们给杀败了。”
完颜昌听了,顿时心中一松,他那颗提溜着半天的心啊,总算放下来了。
宁策这话,属于揣着明白装糊涂,宗翰等人明明是盔甲,兵器齐全的金兵,愣是让他说成是几个毛贼,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宁策,也不想和金国公然翻脸啊!
若是宁策实话实说,说是金兵袭击了帝姬,消息一旦传出去,大宋那边必然是民意沸腾,民众愤怒之下,便是宋徽宗再怂,也得捏着鼻子,顺从民意,不说直接跟金国开战吧,至少结盟这事,肯定是黄了。
而现在宁策睁眼说瞎话,把大金国正规官兵,说成是马贼,这样一来,两国之间就有余地回旋了。
金国境内有马贼,听起来虽然不好听,但也说得过去,毕竟大宋自己境内还有宋江方腊等四大寇呢,金国有些马贼,算得了什么?
马贼袭击帝姬,虽然有金国护卫不当的责任,但也是无心之失,不影响两国关系。
所以一听到宁策说出‘马贼’两个字,完颜昌顿时就放下了心。
太好了,没有撕破脸,盟约依然有效,那大家就一切都能谈,包括自己和宁策合伙的生意,包括宗翰大人,都可以谈!
于是完颜昌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怒声说道:“这些马贼,当真可恨至极!居然敢对帝姬欲行不轨!
哎,这都是老哥哥无能啊,没有铲除这些贼人,以至于让他们给帝姬带来危险,
不过请宁贤弟放心,这种事情,以后一定不会再出现了!”
完颜昌拍着胸脯向宁策保证。
宁策面色淡然,眼中却露出浓郁的杀意。
“这些贼子十分的丧心病狂,为了保护帝姬,以及两国结盟的诏书,本官麾下林冲,晁盖,柴进,白胜,刘唐等将领,寡不敌众之下依旧死战不退,接连死战殉国,忠义之心,天地可鉴!
本官已经将这些贼子诛杀殆尽,此外,这些贼人的首领,也被本官抓获,本官打算将其带回大宋,当众凌迟处死,方解本官心头之恨,告慰诸位忠勇将士的在天之灵!”
说到这里,宁策眼中,再次有泪花闪烁。
他又想起了林冲,
这些人中,宁策感觉最对不起的,就是林冲。
完颜昌见状,顿时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担心,
高兴的是,似乎宗翰大人还没死,
担心的是,杀了宁策这么多手下,宁策势必不肯善罢甘休,自己想要救回宗翰,难度不小。
完颜昌想了想,当即大着胆子问道:“敢问宁贤弟,那个贼寇,可否让愚兄看看?”
宁策摆了摆手,貌似随意地说道:“区区贼寇,也没什么好看的,好叫老兄得知,此人自称什么鸟家奴,不知此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