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宋徽宗的话,杨戬顿时愕然,
心想官家为何明知故问?
进献劣质汉堡包给宫中,这等于是欺君之罪,蔡攸说的对,重判的话,把罪魁祸首诛灭九族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久在宫中的杨戬知道,官家从来不说没有意义的话,此番问话,定有缘由。
想到这里,杨戬急忙开动脑筋,
暗中猜测,莫非是官家对梁师成等三人的做法,不太赞同?
想到这里,杨戬急忙恭恭敬敬地拱手施礼,一边偷看官家脸色,一边说道:“官家,臣以为,此事或许还有蹊跷,或许还不用急着下结论。”
宋徽宗眯着眼,脸色阴沉地哦了一声,“为何如此说?”
看着官家的脸色,杨戬突然想起一事,顿时便福至心灵,脑海中一阵清明,只见他拱手禀道:“官家身份何等尊贵,拥有四海,一言九鼎,百姓无不心悦诚服,
又怎敢有人以如此拙劣的手法,暗害官家?
臣以为,商行应该是无心之失,绝没有故意冒犯天威的道理,否则岂不是自取灭亡?”
宋徽宗听了,顿时脸色稍缓,微微颔首,“朕也是这么想的,”
蔡攸见状,急忙上前禀道:“官家,这定是小人阴谋陷害,想坑害官家,您可千万不能轻易放过这些人啊。”
梁师成也附和道:“便是无心之失,此举也是弥天大罪,绝不能轻饶。”
宋徽宗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望向王黼,“你们都怎么想的?不妨说来让朕听听。”
王黼狐疑地看了一眼梁师成,又看了一眼胸有成竹的杨戬,略一沉吟,突然便想起了某个人来,他当即也是茅塞顿开,于是便禀道:“官家,臣以为杨公公说的没错,这点小事,提醒他们下次注意就行了,更可显得官家仁厚。”
宋徽宗听了,连连点头,面带微笑,“既然王卿家如此说,那此事就算了吧,朕富有四海,大人大量,也懒得跟这些商人计较什么了。”
于是,一桩不大不小的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宋徽宗有些兴致不高,吃完饭后便去闭关修道,王黼等人都是惯会看眼色风向的,见状便纷纷告辞。
蔡攸恋恋不舍地离开皇宫,返回府中,他想了片刻,越想越觉得官家今日的反应,有些奇怪,于是当即起身,坐着轿子去拜访父亲蔡京。
蔡攸虽然是蔡京长子,但如今已经和父亲分家单过,并不住在一起。
很快,蔡攸赶到蔡京府中,来到书房,将今日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给父亲,最后他问道:
“爹爹,官家今日的反应有些奇怪,王黼和杨戬两人也是如此,不
知父亲可知道原因?”
此时的蔡京,已经七十三岁了,早已垂垂老矣,眼睛也花了,虽然思维和精力已大不如前,但他毕竟深知官家脾气,又久经官场,经验丰富,只是略一沉吟,便想明白了其中关节。
想清楚此事后,蔡京不禁冷笑一声,“王黼果然狡猾如狐,杨戬也不错,可笑梁师成却没有看穿,还有你也是,此事其实很简单,这种错误,你下次一定不能再犯。”
蔡攸恭恭敬敬地弯腰施礼,“爹爹教训的是,还请爹爹指教。”
蔡京眯着眼,摸着胡子,脸上全是奸诈之色,“我儿可知宁策进京之事?”
蔡攸点头,“孩儿知道,此人似是打算阻挠与金结盟一事,所以官家不愿意见他。”
蔡京点了点头,随即微微叹了一口气,“宁策此人,实人杰也,假以时日,此人必成大器。”
“此事说起来,其实也简单,杨戬说的对,没有哪个厨子敢如此胆大包天,做这种事,
而宁策是万达商行的东家,这批劣质汉堡包,一定是在他的许可或是命令下,被送进宫中的,想达到他某种目的。”
蔡攸听了,顿时便有些奇怪,又有些嫉妒,“宁策圣眷如此之深?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冒犯官家,官家居然也不以为意?”
蔡京听了,顿时又
是冷哼一声,
“我儿,看来你一门心思都放在官家身上,却忘了研究朝堂政治,在当今的大宋朝堂上,宁策此人,乃是个异类,便是官家,也不愿轻易得罪他。”
蔡攸听了,心中更是奇怪,
心想官家乃是天子,一言九鼎,宁策不过是个四品知府,官职比自己还低好几级,但为何听父亲的语气,这宁策却隐隐拥有能跟官家叫板的实力呢?
看着蔡攸一脸茫然的样子,蔡京顿时便有些恨铁不成钢,声音也冷了下来。
“我且问你,官家如今最在意的,是什么事?”
蔡攸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自然是修仙修道,此外,官家对收服燕云也很热衷。”
蔡京微微颔首,“总算你还有几分见识,既如此,
那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你总知道吧?宁策去年答应官家,会去倭国,为大宋开疆拓土,同时更会将倭岛上数不尽的金山银山,为官家运回来。”
蔡攸听了,恍然大悟,顿时一拍大腿,“原来如此!官家现在还指望宁策帮他赚钱,用来支付出兵燕云的军费,所以不愿意惩罚他!”
蔡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