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策嗯了一声,偷偷给孙安递了一个眼神,孙安微微点头。
只见宁策佯做推车向厨房走去,眼看走到女子身边时,宁策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右手将胡女拦腰一抱,左手同时如闪电般,顿时便捂住了胡女的嘴。
胡女大惊失色,欲要挣扎,奈何宁策臂力惊人,只是牢牢抱着胡女不松手,让其挣扎不得。
与此同时,孙安急忙从推车里抽出两把镔铁剑,随即一个箭步上前,重重一脚,一声巨响后,顿时便将那小楼的房门,给踹了开来!
房门洞开,露出里面几名胡人惊慌的面孔!
听到这边的动静,很快后院也传来一阵喊杀声,显然听到动静的杨志,开始带人行动了!
对方的抵抗,并没能坚持很久,孙安是宁策的贴身保镖,武艺何等高强,叶海亚的那几名随从虽然很凶悍,但是在孙安面前,却是完全不够看,只见孙安三下两下,就将这几人打倒在地。
这还是宁策提前吩咐孙安留活口的原因,否则这几人早就血溅当场了。
美丽的胡女吓得脸色煞白,浑身发软,瘫倒在地,就在这时,外边埋伏的士卒们,也冲了进来。
几个胡人听到动静,
过来查看,结果被杨志以官府办案为理由,把他们撵走了。
宁策带人各个屋子里细细搜索了一番,没发现什么犯罪线索,只找到几箱珠宝,想来是这胡商准备跑路用的资金,宁策当即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看着官兵们将珠宝抬走,一个满脸大胡子,带着头巾看不出年龄的胡人,怒气填胸,双眼仿佛要喷出火焰一般。
但最后,他还是长叹一口气,扑通一声,跪在了宁策面前,
“尊贵的大人,我就是你要找的叶海亚,我知道你们对我的怀疑,但钱念文的死,真的和我没关系。”
宁策冷哼一声,弹了弹衣角,顺势坐在正厅中的太师椅上,
以审视的目光,盯着跪在地上的胡人,
“既然人不是你杀的,你为何要逃?”
叶海亚抬起头,满脸都是无奈之色,“那日小人只是过去要债,但狡猾的钱推官,又一次欺骗了我,愤怒让我丧失了理智,所以才会当众做出那么愚蠢的举动。”
要债?
宁策眉毛一挑,心想老子猜的果然没错,这胡人身上,果然有线索。
急忙追问,“钱大人乃是朝廷命官,为何会欠你的债?此必
是你的欺骗之词!”
叶海亚慌忙摆手,“大人明鉴,钱推官真的向小人借了三万贯钱,小人看他是官员,比较可信,才会借给他的,小人身上还有欠条。”
说罢,叶海亚探手入怀,取出一张纸来,杨志上前接过,递给宁策。
宁策仔细看去,只见上面果然是一张欠条,上面约定钱念文向叶海亚借款三万贯整,还约定了利率,看归还日期,却是上个月。
上面还有钱念文的亲笔签名,字体圆滑沉稳,不像是假造的。
叶海亚说道:“原本这笔钱上个月就该给我,但他赌咒发誓,说他没钱,但这个月会有一大笔金钱进账,到时肯定能还钱。”
“于是那日的宴会上,我便带着贺礼前去,没想到他居然欺骗我,又说手头没钱,让我再等等,
小人做生意继续资金,所以怀疑他是不想还钱了,一怒之下,才会扔下随身小刀,想要和他决斗。”
“其实小人也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谁知道随后不久,他就服毒自杀了,但此事跟小人一点关系也没有,还请大人明鉴。”
说到这里,叶海亚急忙连连磕头,
宁策示意杨志上前阻止,
望着额头被磕出血的叶海亚,宁策想了想,便说道:“本官从来都不会冤枉任何人,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叶海亚急忙说:“刚才那几箱珠宝,小人也不要了,哈萨尼是我购买的歌姬,大人若是喜欢,也尽管带走,只求您能还小人一个公道。”
宁策冷哼一声,“你畏罪潜逃,干扰本官判案,就凭这一点,本官只没收你几箱珠宝,已经是便宜你了!”
“至于这个胡女……,本官又不是贪花好色之人,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只要你没有欺骗本官,所说为实,本官自然会还你清白。”
叶海亚急忙又重重磕了几个头,“小人所言,全部为实,如有虚假,愿接受大人的一切处罚!”
宁策点了点头,想了想,便命人把他带了下去。
那妖冶的胡女,也带着哀怨的神情,恋恋不舍地看了宁策一眼,这才低着头,跟叶海亚一起走了。
杨志上前,“大人,这胡商十分可疑,若不是他杀的人,为何要跑?”
宁策摇了摇头,“借条应该是真,就算叶海亚真动了杀心,但是在钱推官家中,他如何能准确地把毒药,下在死者的酒杯里呢?”
杨志顿时
便有些泄气,“这么说来,我等岂不是又白忙一场?”
宁策不以为然地说:“杨制使,其实叶海亚已经给我们提供了两个非常有价值的线索,
第一点,钱推官的经济状态不太好,已经沦落到要向胡商借钱,最终还还不上钱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