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尚有由二百名书院士子组成的亲卫营,披坚执锐,无坚不摧,当初贼寇公孙胜,就是本官率亲卫营突入敌阵,亲手斩杀,杨制使难道忘了么?”
宁策似笑非笑地说道。
杨志有些哭笑不得,
心想自家大人可真有意思,高唐州之役固然是辉煌大胜,宁策亲自率军突阵,斩杀敌将也被传为一段佳话。
但宋江又不是傻子,同样的亏,他还会再吃第二次?
不过杨志却不能打压己方士气,于是只得含着笑,言不由衷地说道:“大人的陷阵营,嗯嗯,确是天下难得的强军,攻破宋江,自然是不在话下。”
原来宁策已经把自己手下这支由书院士子组成的亲卫营,取名为陷阵营,取其冲锋陷阵,无坚不摧之意。
宁策似是没有看出杨志的敷衍,继续说了下去。
“此外,我军还有很多能够争取的势力和力量,比如李家庄庄主,扑天雕李应。”
一旁的张宪听了,便起身问道:“大人,据末将所知,独龙岗三强,对大人最服从的乃是扈家庄,李应貌似谦恭,其实为人十分傲气。”
宁策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但由于扈三娘被梁山贼将秦明俘虏,为了救妹妹,扈成已经投降梁山了,现在的扈家庄,虽然不会出兵帮助梁山,但也绝不会帮祝家庄
。”
“扈成把妹妹的生死,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说服他很难。”
“既如此,大人何不尝试说服呼延灼?”孙安起身献计。
宁策摇头,“呼延灼现在是待价而沽,本官和宋江都想拉拢他,但他想的则是谁赢帮谁,只要击败宋江,打破梁山,呼延灼自然会乖乖投降,现在暂且不用去理他。”
杨志扳着指头开始算,“宋江那边有六千兵,包括两千刀牌手和三千强弩营,祝家庄兵力在四千左右,扈家庄兵力应有两千,但不能为我所用,李家庄兵力大概也是两千……
这么算的话,大人带一千二百兵,加上李应的两千兵马,配合祝家庄,应该能打败宋江。”
宁策摇头,“本官不是说了,宋江会很轻易地打破祝家庄,祝家庄的兵马,咱们指望不上,
并且杨再兴的一千兵,还要留在那边牵制呼延灼,呼延灼可是领兵打过仗的名将,杨再兴若走,高廉肯定挡不住呼延灼。”
杨志听了,吃了一惊,“大人的意思是?”
宁策神态坚定,语气斩钉截铁,“本官就带二百陷阵营去独龙岗,见机行事,一定要剿灭宋江这伙贼寇!”
众人听了,皆是大吃一惊,纷纷上前苦劝,但宁策只是不听。
于是当天下午,留下林冲镇守郓州,宁策带着
杨志孙安张宪三将,以及二百陷阵营,直奔独龙岗而去。
担心被梁山军探子得知,也为了掩人耳目,宁策命士卒们将板甲都卸了,装在车子里,上面覆盖米面袋子,将其伪装成粮草。
人数少有人数少的优势,那就是机动灵活,并且比较不容易被敌人发现,宁策带人专走小路,临到傍晚,终于抵达独龙岗。
来不及歇口气,宁策便带人来到扈家庄附近,同时命众士卒将铠甲长枪,悉数装备上。
“大人这是要攻打扈家庄?”杨志讶然问道,随即便恍然大悟,“扈家庄已经投靠了梁山,现在属于贼兵阵容的一员,大人攻打此地,理所当然。”
宁策有些无语地看了一眼杨志,心想本官看起来是那么喜欢打仗的人么?
于是很严肃地说道:“杨制使你猜错了,本官是打算说服扈成。”
杨志闻言一愣,心想说扈成把妹妹看得很重,不得不投降梁山的是你,现在你居然还想说服扈成?
想到这里,杨志顿时便想歪了,“大人神机妙算,看来是已经把扈三娘弄到手了?”
宁策闻言,不禁脸色一红,心想什么叫‘把扈三娘弄到手’?杨制使你这话,容易让人误会啊。
宁策摇了摇头,“本官还没那么大的本领,在戒备森严的梁山军中,救出扈三娘
,并且若本官猜的不错的话,扈三娘如今已被送往梁山,并不在这里。”
杨志听了,顿时也迷糊了,“没有扈三娘,大人如何说服扈成?”
宁策瞥了一眼杨志,脸上笑容神秘,“本官自然有本官的办法,你且看吧。”
于是片刻之后,宁策带着手下,以及披挂整齐的二百陷阵营,来到扈家庄前。
此刻天已经黑了,
官军的出现,顿时便惊动了里面的庄客,很快,扈成便出现在了城墙之上。
“来者何人?”扈成语气不善地喊道。
宁策拨马出列,手持缰绳,似笑非笑地望着上面的身影,“扈成,你连本官都不认识了么?本官宁策,你还不速速下来迎接!”
扈成听了,顿时一惊,急忙打着火把向下望去,在朦胧火光中,果然看到了宁策那张俊秀无比的面孔。
扈成心中顿时便纠结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心想自己已经投降梁山,跟宁策见面,好像有点不对,再说万一是宁策听到风声,前来讨伐扈家庄,自己开门放人,岂不是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