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高衙内的责问,宁策微微一笑,站起身来。
“本官不是告诉你了么?最晚明日,胜负便分!”
他一边说着,一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高衙内身后的徐宁。
“这位壮士,我看你相貌堂堂,仪表不俗,不知壮士尊姓大名?”
徐宁顿时便有点受宠若惊,急忙拱手说道:“在下徐宁,人送绰号金枪手,如今在殿前捧日军出任统制一职。”
听闻是金枪手徐宁,宁策顿时便是眼前一亮,当即仰天打个哈哈,
“原来是徐将军,本官对你,也是闻名已久。”
眼看宁策露出挖墙脚的打算,高衙内急忙一伸手,拦住宁策,
“宁策,这可是本衙内的心腹爱将,你休想拉拢他!”
徐宁也只得说道:“殿帅提拔之恩,徐宁不敢或忘,暂时徐宁还没有改换门庭的打算。”
宁策有些遗憾地看了徐宁一眼,方才掉转目光,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高衙内身上。
想了想,便道:“今明两日,本官便会率军前去破敌,所谓兵危战凶,衙内留在此地,有些危险,须知战场,是要见血的……”
见血?
高衙内听了,顿时便怔了一怔。
徐宁急忙低声劝道:“衙内,所谓兵危战凶,宁大人既如此说,我等还是尽早撤离,在博平
县等待宁大人的捷报吧。”
宁策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对面的衙内。
此刻的高衙内,眼珠乱转,内心深处,正在激烈交锋。
留在这里,确实很危险,
但另一方面,尸山血海,漫天血雨,想起来,让高衙内又感觉有些兴奋激动。
他踌躇了半天,终于开口,
话语的内容,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哪来的胆量,说出口。
“这……,
此地确实很危险,
但,
本衙内从来都不怕什么危险。”
“本衙内准备留在这里,静待宁大人破敌的捷报,传来!”
听了高衙内的话,徐宁顿时便大惊失色,
而宁策,则出乎意料地,对对方,报以欣赏的眼神。
“不错,本官果然没看错你,你果然不是一个废物。”
高衙内闻言,顿时勃然大怒,
“说谁废物呢?没有本衙内的老爹帮忙,你宁策能有今天……,你今天不说个清楚,本衙内跟你没完!”
宁策却是懒得理他,当即拍了拍手掌,随即便有几名凶悍士卒进来,遵照宁策的命令,将高衙内和徐宁等人,恭恭敬敬地‘请’了出去。
片刻之后,望着远处的中军大帐,高衙内暴跳如雷。
“宁策小儿,你居然敢如此辱我!”
“有朝一日,本衙内定然让
你知道厉害!”
骂了一会后,自觉无趣的高衙内,方才住了口,瞥见一旁的徐宁,顿时怒火再起。
“宁策刚才公然辱骂本衙内,你也不出头,要你何用?”
徐宁脸上露出苦笑,“衙内,不是属下不出手,只是立在宁策身后的那两人,皆非泛泛之辈,属下自忖不是其对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高衙内闻言,顿时一怔,“你说那个晦气脸汉子,和那挎着双剑的瘦子?”
徐宁点了点头,“这两人都是绝顶高手,武艺绝不次于属下,是以……”
高衙内嗯了一声,微微点头,“既如此,本衙内便不怪你,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打不过还要打,那是愚蠢!
不过……”
他沉吟片刻,脸上露出好奇的神情,“你昨日明明跟我说,宁策面临必败之局,但我刚才看来,此人似是非常有信心,并且听他的口气,似是出兵作战之时,为之不远。”
徐宁眉头紧锁,也陷入沉思,“衙内说的是,属下无论怎么想,宁大人都不可能有任何胜算,樊瑞的三千刀牌手,配合花荣的三千强弩营,乃是步战最强组合,只有重甲骑兵可破之,
以宁大人手头这点兵马,根本没有取胜的机会。”
“那他的底牌到底是什么呢?”
高衙内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徐宁说道:“刀牌手是长枪兵的克星,又有弓手远程杀伤做辅助,可以说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宁大人的底牌,属下实在猜不出。”
两人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徐宁只得安慰对方,“宁大人说了,这两日就可见分晓,衙内不必心急。”
高衙内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对了,你派人跟在宁策身旁,若是他有动静,立即通知本衙内。”
徐宁听了,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衙内,您这是要?”
“本衙内也是好奇的紧,本衙内打算在宁策出兵之时,跟在他身后,亲眼目睹,他最后的底牌!”
“啊!衙内不要啊!”
徐宁顿时便发出一声惨叫,“您若是有个好歹,太尉不得活剐了属下?”
“去去去,不要影响本衙内的思绪。”高衙内越想,心中便越是兴奋,当即快步来回走着,“征战沙场,马革裹尸,方是我辈男儿本色,能目睹这一场惊天动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