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众人疑惑目光,吴用不慌不忙地说道:“高廉不通军务,志大才疏,张清虽然勇猛,但勇而无谋,此二人,皆不足为虑。”
“但宁策此人文武全才,却是非同小可,我军连胜两场,固然可喜,但诸位也不可疏忽大意,对此人掉以轻心。”
宋江赞同地点了点头,“军师所言极是,宋江也是如此想,郓州兵确实勇猛,今日若非我军强弩营建功,险些就要被宁策这狗官,逆风翻盘,却不知军师可有妙计教我?”
吴用闻言,呵呵一笑,轻摇羽毛扇。
说道:“宁策此人,足智多谋,不可小觑,以区区三千之兵,便敢前来高唐解围,可见此人的信心与手段,
不过我军连胜两场,官军实力大为削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哪怕此人诡计多端,也难以扭转败局,
不过吴用所虑者,乃是宁策经营郓州时,除了官军之外,他在凤凰山尚有一彪军马,也是十分精锐,
若是此人狗急跳墙,倾尽全力,将凤凰山军马也调来此地,与我军决一死战,到时胜负犹未可知。”
众人闻言,顿时酒意先吓醒了一大半。
纷纷放下酒杯,不满地望向吴用,
心想还能不能让人愉快地喝点酒了?
宁策只带了三千兵,就差点击败上万梁山军,若是他再把凤凰山的预备队调来,那梁山军岂不是只能束手待缚?
宋江听了,也是脸色凝重,一张黑脸,显得更黑了。
只见他略一沉吟,便问道:“宁策在凤凰山有多少兵马?”
吴用皱眉说
道:“凤凰山守备森严,难以获取情报,不过吴用猜测,两三千兵马,应是有的。”
一旁的云里金刚宋万,喝得醉眼惺忪,闻言当即起身,大着舌头,说道:“三千兵马,不足为虑!我等如今拥兵万人,又有林教头,武二郎,秦明,花荣这样的猛将,还会怕他?”
宋江想了想,便望向宴席的角落处,
此刻原阳谷县知县蒋元的弟弟蒋和,正坐在那里,神情落寞。
宋江满面含笑,“蒋和兄弟,你久在郓州,人脉深厚,想必知道宁策在凤凰山的虚实吧?”
蒋和听了,急忙起身。
相比从前,他瘦了很多,原本的狂妄之气,也尽数收敛了起来,看起来甚至还有些谦卑。
没办法,他最大的靠山,就是他那当知县的哥哥,现在蒋元下狱,没了他哥哥,他顿时便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
更何况在梁山好汉中,他武艺,智谋都是最次的一等,什么事都排在最后,这也让他的自尊心大受打击。
此刻听了宋江的话,蒋和当即凝神思索。
心想自己这时若能好好表现,将来攻破高唐州,也是大功一件。
只见他思索片刻,便有了主意,当即展眉说道:“宁策此人,极为狡猾,做事滴水不漏,便是小可,对宁策手下兵力,了解的也不多。”
宋江闻言,脸上顿时便有些失望。
但蒋和马上就是话锋一转,“但小可以为,军师的猜测应该没错,宁策在凤凰山的兵力,应在两千左右,绝对不会超过三千。”
宋江
闻言,顿时便是一怔,急忙追问。
众人也是屏气息声,齐齐望向蒋和,这让久久不被人重视的蒋和,颇有些意气风发。
只见他含笑说道:“宁策此人,一向走的是精兵路线,自从他来到郓州后,本地官军中老弱病残之人,就被他裁撤了不少,同理,他在凤凰山的家丁,人数也不会很多,
并且,小人听说,宁策给他手下士卒发的薪水,非常之高,此乃其一,
而宁策如今正在推行郓州大修路运动,每日动员数万劳力,在郓州各地修路造桥,花费金钱,更是数以万计,此乃其二,
诸位请想,宁策现在花钱的地方这么多,他还哪有多余金钱,去雇佣、养活众多家丁呢?
所以小人赞同军师的见解,宁策留在凤凰山的家丁,数量绝对不会很多。”
“此外,小人听说,宁策在出兵之前,悍然烧毁了山寨留在外面的十几个酒家,杀害我方不少兄弟,
小人猜测,宁策此举,恐怕是打算蒙蔽我军耳目,不让我军得知他的虚实,这更显得此人实力有限,乃是心虚的表现。”
众人听了蒋和的话,仔细一想,都觉得很有道理。
众所周知,大宋各个州府的财政状况,都差不多,宁策突然搞出来一个郓州大修路,这钱,肯定不是官府出钱,官府也没这么多钱,搞不好就是宁策想方设法自筹的资金。
而宁策手头的资金,是有限的,
修路这边钱花的多了,别的地方肯定支出就少了,以此推测,宁策的家丁数量,也不会太
多,否则他的财政会立刻崩溃。
想到这里,众人顿时都是放下心来。
于是纷纷端起酒杯,
打算喝一杯酒,先压压惊。
吴用听了,也是含笑点头,心想这个蒋和,还有几分头脑,刚才这番分析,很有道理。
宋江哈哈大笑,望向蒋和,说道:“蒋兄弟说得很好,愚兄也是这个看法,待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