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的‘神奇法术’,一代神医安道全,不由得有些自惭形秽。
就在这时,只听又一阵机关响动,随即,黝黑的蒸汽机不断出力,摆杆不断来回滑动,很快,就从深深的矿井中,拉出一个吊篮来。
几名矿工抬着一个人,脸色惶急地从吊篮里跑了出来,只见这人浑身是血,肚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痕,鲜血汩汩而出。
好像是不小心被什么划到了。
这几日在宁策这里,除了不让他离开之外,宁策一直好酒好菜地招待着安神医,此刻浑身闲的发慌的安神医,看到这名凄惨的病患,顿时精神便是一振!
急忙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这是刀伤,来人,快取我医箱来!”
那几人正在快步急走,突然看到安道全拦路,顿时皆都是一怔。
宁策赶紧上前,一把拉住安道全。
“神医稍安勿躁,这种小事,还不值得您出手。”
“小事?”安道全先是一怔,随即便有些愤怒。
心想这位年轻大人,看着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却为何如此不懂百姓的疾苦?
他当即转身,望着宁策,脸色有些冷。
“宁大人,所谓医者父母心,此人身患重伤,绝非小事,老夫却是不能不管。”
宁策听了,晓得对方是误会了,
当即也不发火,只是笑眯眯地说道:“老先生误会了,本官不是不让先生您出手,而是因为,这种伤势,矿井的医疗队,完全可以治疗。”
吓!
安道全心想,宁大人你好大的口气!
这么严重的伤,你居然说是小病?
这是草菅人命啊啊啊啊啊!
要知道,在古代,这种外伤的死亡率,奇高无比。
尤其是在战场上,
有些士卒只是身上,甚至手上划了一个小口子,
结果几天之后,
就死于非命。
主要原因就是伤口感染。
眼看宁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正义感爆棚的安神医,差点脖子一梗,就要跟宁策争论。
结果那几个矿工理都没理安神医,直接抬着伤者,绕过神医,向着远处一个简陋的草棚,匆匆跑去。
跑得鞋掉了都顾不上去捡。
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大夫,又有人受伤了!”
看着这些人着急忙慌的样子,安神医迷惑之余,顿时也是好奇心起。
心想听这些人的口气,这里似乎经常有人受伤,并且好像受伤后,就在那处简陋的草棚医治。
出于对伤者的关心,安神医冷冷地瞥了一眼宁策,便一甩衣袖,也是快步追向草棚。
宁策只得紧紧跟上。
没花多少功夫,两人便赶到草棚处。
只见这
里虽然简陋,但却意外的干净。
安神医一掀白色门帘,走了进去,这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最外面有一个大锅,热水正咕嘟嘟地冒着泡,锅里放着很多纱布和刀具。
里面还有个隔间,隐约看到几个身穿白色衣衫的人,正围在刚才那伤者周围,忙个不停。
眼看安神医一脸茫然,宁策急忙上前,低声介绍道:“里面那些人,便是本官教出来的徒弟,他们会用消毒后的器材,为患者手术,刚才那人,问题并不大,我看他并未伤及内脏,只要对伤口进行消毒和清理,然后进行缝合,花些时间休养,便可以完全痊愈。”
“所以本官才会说,这不是什么大事。”
安道全听了,顿时便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宁策。
问道:“那么大的伤口,居然可以完全痊愈?”
宁策点了点头,十分肯定地说道:“这是自然,安神医不信的话,这矿井里还有很多曾经的伤者,如今都已痊愈,你可以询问他们。”
安道全将信将疑地看了宁策一眼,想了想,便悄悄来到里间,却看到那些白衣衫的人,正用一种透明的液体,在患者伤口上擦来擦去。
又有几名女子,手持丝线,剪刀和刀具等物,侍立在一旁。
宁策在一旁低声解释:“
他们用的是酒精,酒精可以杀灭细菌和病毒,然后用消毒过的针线缝合伤口,手术就算大功告成。”
安道全一言不发,全神贯注,默默观看了手术的全部过程。
直到那领头的白衣衫,终于缝完了最后一针,精疲力尽地走出来时,安道全方才匆忙上前,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臂。
望着对面这个稚嫩的,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少年,安神医显得十分谦逊。
“敢问先生,这手术是做完了么?此人生还的可能性,有多大?”
少年擦了擦额头汗水,瞥了安道全一眼,大概是拿他当成患者家属了。
“放心吧,他这条命是保住了,只要休息一两个月,就可以完全痊愈。”
“万一他发烧,高烧不退怎么办?”安道全有些急切地问道。
对这种外伤,哪怕是身为神医的他,亲自出手,以独门秘方草药医治患者,他也只有三成把握,留下此人性命。
其中最凶险的阶段,就是医治后的一两天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