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忠臣。”
忠臣?
高俅不说则已,这一说,宋徽宗顿时便有些怒气。
当即拉下脸来,冷冷地扫了高俅一眼!
“忠臣?高俅,你是在讽刺朕么?”
“老臣不敢!”高俅急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微微颤抖,“老臣岂敢讽刺官家?”
宋徽宗冷哼一声,“此事你要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朕定要治你个欺君之罪!”
“宁策此人,或是孝子,但忠臣一说,从何而来?”
“他辱骂朕的账,朕还没跟他算呢?”
高俅急忙开口说道:“官家请想,大军交战,何等凶险,更何况是败军之中,
老臣敢问官家,宁策是救刘法容易呢,还是逆转胜局容易?”
宋徽宗没好气地答道:“当然是救人容易,逆转胜局,哪有如此简单?”
“这不就对了?”高俅急忙说,“宁策在事后并未给自己请功,并且在救人和取胜,两者之间,选了最难的那个。”
“这岂不是说明,宁策为了大宋,忠心耿耿,所以才会出生入死,选最难的选项,击败西夏军,保住了我大宋的西军元气,也保住了边境么?”
宋徽宗将信将疑地看着高俅,
转念一想,
这高俅,脑子里有东西啊。
这看法虽然别出心裁,但仔细一向,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因为忠义和勇敢,所以毅然以寡击众,
因为孝道,所以前去拯救刘法。
宋徽宗顿时陷入沉思。
高俅眼看皇帝陷入沉思,心中欣喜之余,也赶紧偷摸地擦了把汗,心想老夫这么一大把年纪,还在为逆子高衙内的将来铺路,为其积攒人脉,可算是真不容易啊。
希望宁策将来能领老夫的情,
看在老夫帮他的份上,
将来也照顾自己家孩子一二。
还好努力没白费,看样子,老夫今日的话语,皇帝好像都听进去了。
果然,
宋徽宗越想,便越觉得高俅说的有理。
救岳父,这是孝,
不畏凶恶敌军,险恶形势,既然率八百士卒出征,这是勇,
为了社稷和朝廷,毅然选择了最难的那条路,选择了去击败敌军,这是忠。
想到这里,宋徽宗一时间,沉吟起来。
心想像这样的臣子,可不多了。
虽然犯了错误,
但瑕不掩瑜,
自己对此人,应该保护起来。
自古以来,朝廷选拔人才的标准,就是德才兼备,德在才前。
选拔人才,首先看德,忠臣孝子,品德端正之人,最受朝廷青睐。
若是这人没有德,能力最大,对社稷江山的危害,其实也越大。
像宁策这样的,正是皇帝最喜欢的那种臣子。
高俅心中暗喜。
他昨日冥思苦想,几乎一夜没睡,方才想出这个法子,给宁策打造了一副忠臣孝子的人设。
幸运的是,看样子,貌似已经成功。
君臣两人正在这里各自想着心事,却见远处一行人,匆匆而来。
片刻之后,张叔夜,蔡京,蔡鞗,梁师成,杨戬,李彦等人皆都来到。
众人纷纷上前施礼。
宋徽宗含笑点头。
突然,目光在李彦的脸上,停留下来。
只见李彦鼻青脸肿,头发上还有嫩绿的草梗,衣衫虽然看着还整齐,但有的地方,却留下几处痕迹,看上去像是鞋
印子。
宋徽宗心中疑惑,当即发问,“李彦,你是怎么了?为何朕见你脸上的伤势,好像比昨日严重了呢?”
李彦闻言,顿时便有些尴尬,面红耳赤的样子。
他踌躇了一下,便弯腰答道:“臣今早不小心摔了一下,摔到了脑袋,所以受了点伤。”
宋徽宗狐疑地盯着李彦。
只见他脸上的伤痕,怎么看,也不像是摔伤,倒像是被人打的一般。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当即冷哼一声。
心想李彦是朕的臣子,要打,也是朕来打,
却是谁人如此大胆,
居然又把李彦打了一顿?
看到官家沉下脸来,众人皆都悚然而惊。
梁师成急忙上前,附耳低声对宋徽宗解释说道:“老臣听闻,李彦进宫时,曾碰见延庆公主……”
宋徽宗闻言,当即恍然大悟。
心中有些气恼。
心想这孩子,实在太胡闹了。
居然敢打李彦,
至于延庆打李彦的原因,
想都不用想,应该就是为了宁策。
不过延庆公主是官家的爱女,
宋徽宗也舍不得去惩罚她。
于是干咳一声,假意安慰李彦。
“以后小心点,看着点道,别总摔跤。”
李彦急忙应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匆匆上前。
“启禀官家,延庆公主求见。”
“不见!”宋徽宗沉着脸,一挥衣袖,“告诉延庆,她若再是胡闹,朕定不饶她!”
小太监急忙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