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名辽人骑兵,挥舞狼牙棒,连枷,在逃窜的禁军人群中呐喊冲杀,就如同驱赶羊群的饿狼一般,瞬间就把两支禁军的队形给搅得七零八碎,没片刻功夫,演武场上便是一阵狼藉。
大部分禁军都跑出了场外,还有少部分懵逼的士卒,吓得跪在地上投降。
看到此情此景,耶律喜不禁扬声哈哈大笑。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些宋军,居然会这么怂。
耶律大石也是面带微笑,神色却故作不悦。
“快把裴满叫回来!简直是成何体统?本官一定要重重地处罚他!”
看着对方仅仅几十人,便把己方数千禁军给冲击得溃败奔逃,宋徽宗顿时便是脸色铁青。
高俅也是面色发白,浑身颤抖,心想自己这次可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本想哄官家开心,没想到却在官家面前,出了大丑!
这边的宋朝大臣们,当即也是脸上变色。
童贯皱眉看着不远处耀武扬威的辽人骑兵,心中也升起些许惧意,便低声问一旁的种师道。
“老种相公,这些辽人,战力颇强,不知可是我西军对手?”
老种面沉似水,眯着眼看着远处的辽兵,“这些辽人很是强悍,只怕是辽军中最为精锐的皮室军,与我西军精锐,当有一战之力。
”
“只可惜,太师过于托大,竟将此事委托高俅,若下面不是禁军,而是我西军精锐,定可让这些辽人,吃足苦头!”
童贯听了,微微颔首。
他久在西北,对自己手下西军的战力,自然清楚的很。
禁军之败,败就败在纪律松弛上面了,并且恐惧这种情绪是会蔓延的,看到大家都在跑,很多不知真相的人,也会稀里糊涂地开始逃跑。
战场上逃兵最可恨,他们很容易把整个部队都带崩溃。
若是令行禁止的西军精锐在此,只要能稳住阵脚,沉稳对敌,这几十个骑兵无论如何,也讨不到好去。
反而会被轻易击杀。
毕竟宋兵有绝对的兵力优势。
只是现在说这话,已经有点晚了。
演武场上,胜负已定。
得意洋洋的裴满带人返回高台上。
禁军将领满面羞惭地开始收拢兵马,拿着鞭子不断喝骂士卒。
耶律大石假模假样地呵斥了裴满几句。
童贯和老种是懂兵的,自然明白这种失败,其实算不了什么。
但在场的大部分大臣,尤其是皇帝宋徽宗,可不懂这个。
宋徽宗只是看到自己麾下最精锐的数千禁军,居然如同牛羊一般,轻易就被对方几十骑兵冲散,当即就吓得不轻。
那种一直以来被辽
国支配的恐惧感,再度死死地抓住了他的心扉。
倨傲和鄙视,突然就变成了惧怕和慌张。
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皇帝,耶律大石眼中笑意,一闪而逝。
这几日他一直故意隐忍,哪怕是被蔡京怠慢,他也毫不还击,尽力给对方营造一种低调软弱的感觉。
目的就是在今日,狠狠地给对方一个教训,吓住对方。
耶律大石也不指望能唬住老种,童贯这样的将领,只要能吓住宋徽宗,他的目的便已达到。
毕竟,宋徽宗能力平庸,却拥有巨大的权力,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能吓住宋徽宗,哪怕是暂时吓住,也能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带来巨大便利。
精心组织的演习,反而被对方狠狠打脸,蔡京的脸色苍白,神态慌乱。
他感觉事态发展,完全失控。
还好就在这时,耶律大石站起身来,对着龙椅上的皇帝拱手施礼,吸引了在场众人的注意力。
耶律大石先是假惺惺地吹捧了几句并不存在的,辽宋两国历史上的友谊往来,然后才宣布,代表辽皇天祚帝,为宋徽宗献上三样礼物。
作为自诩天,朝上国的大宋来说,别国来送礼,宋国是一定会更加贵重地返回礼物,基本是按照一比三的原则来换算
。
比如对方送上价值一万贯的礼物,宋朝便会返回三万贯的礼。
耶律大石先是一拍手,随即几名髡发汉子上前,手中捧着托盘。
托盘里放着数百颗明晃晃的硕,大东珠,以及百支千年老山参。
宋徽宗见状,顿时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惊疑不定。
这东珠,和山参,向来都产自白山一带,是金国的特产,而今出现在辽国使臣团手中,宋徽宗不由得在心中开始猜测起来。
心想前线情报莫非有误?
辽国并不像想象中的孱弱,而金国也不是想象中的凶猛。
辽国依旧拥有强大实力,将金国牢牢控制在手中?
或是两国已经结为同盟?
因为这些东珠和人参,很像是金国献给辽国的贡品。
宋徽宗在这里发蒙,那边蔡京高俅等人也好不了多少。
他们搜刮百姓,阿谀奉承皇帝是一把好手,处理国事,却是全部抓瞎。
都纷纷慌了神,在心中也是胡乱猜测起来。
曹猛也有些惊疑不定。
无意中瞥了旁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