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张叔夜唤来王捕头。
“王元亮,宁大人有公事在身,你协助他去办案,为他提供一切便利,不得有误。”
王捕头急忙答应下来。
宁策当即起身,带着张宪辞别了张叔夜,在王捕头的带领下,前往宇文虚中府邸。
王捕头故意放慢脚步,让自己落后宁策半步,脸上神色,也变得愈发恭谨起来。
他原以为宁策是张叔夜的子侄,现在才知道,原来宁策也是朝廷命官,并且看上去很得张大人重视和赏识。
作为开封府捕头,办案是他的本职工作。
但连他也不清楚宁策要办什么案子,可见此案级别之高。
哪怕是他,没有宁策许可,也不得涉及其中。
想起金钩赌坊的王虎,王捕头不禁轻叹一口气。
心想威震京北的虎爷,一向嚣张跋扈,欺男霸女,这回碰上硬点子,算是白死了。
为何?
因为宁策有官职在身。
当时现场情况,王捕头看得很清楚,属于两伙人马厮杀,宁策带着高俊楚一伙,王虎是另一伙。
原本斗殴厮杀没什么。
但宁策是官员。
此事的性质就变了。
王虎的行为,属于袭击朝廷命官。
宁策杀他,那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更何况王虎劣迹斑斑,早就在开封府挂上了号,原本就是招人厌恶
的不法之徒。
王虎的亲戚和幕后人物,若是识趣也就罢了,若是不识趣,想去衙门吿宁策杀人,那真是鸡蛋碰石头,一点胜算都没有。
弄不好张叔夜大怒之下,借着王虎袭击朝廷命官的罪名,把整个金钩赌坊给封了,让这帮人偷鸡不成蚀把米,也不是没可能。
“王捕头,本官初来京师,人生地不熟,办案的事情,还需要你多多协助才是。”宁策扭头,温和说道。
王捕头急忙上前,神态恭谨,“大人说的哪里话,小人奉命行事,大人有何不解之处,直接询问小人便是。”
在古代,捕头捕快看似威风凛凛,其实他们不是官,而是吏。
没有官职在身。
所以虽然王捕头负责开封府治安,权力很大,但在宁策面前,他也只能以‘小人’自称。
“王捕头,请问宇文虚中大人是什么官职?”宁策问道。
“宇文大人乃是当朝中书舍人,四品大员,任起草诏令之职,参与机密,身份贵重。”王捕头恭谨答道。
宁策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心想这就对得上号了。
宇文虚中负责起草诏令,而韶恨之却丢了诏书,如今他又住在宇文虚中府中,显然这两人之间,有某种联系。
宇文虚中这个名字,让宁策觉得有些耳熟。
但仓促之间,他一时想不起来此人的平生事迹。
片刻之后,王捕头带着宁策,来到一处高门大宅前。
只见面前的街道,处处铺以青石,显得整洁大方,街道两侧皆是青砖白墙,高挑屋檐,气象不凡。
显然住在此地者,皆是非富即贵。
王捕头上前叩门,报上名字,随即便有仆人将众人带了进去。
这处府邸也是极大,里面假山青石,花树绿湖,随处可见,充满文人风雅。
悠扬悦耳的丝竹鼓瑟之音,从远处隐隐传来。
往来侍女,皆是衣衫艳丽,长相温婉漂亮。
当她们看到相貌俊秀的宁策时,皆是有些情不自禁,望向宁策的目光,十分的温柔多情,带着几分火辣。
宁策面色淡然,好像什么都没注意到。
最终,仆人将三人带到一处书房门口。
王捕头在门外停住脚步。
“宁大人,小人就在这里等候,有什么事情,喊我便是。”王捕头恭谨说道。
宁策点了点头,便带着张宪走进书房。
书房里面装修华贵典雅,家具都是用贵重的红木或檀木制成,墙上有名家字画悬挂,墙角处养着几株绿植,显得既高贵,又不俗气。
听到动静,红木书桌前的男子放下手中狼毫,转过身来。
只见此人一身青色道袍,年约
四十余岁,相貌堂堂,神态温和。
一举一动,却又有几分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气度。
只见他望着宁策,微微一笑。
“宁真人?”
宁策面色微红。
心想此人消息倒是灵通,居然连自己跟天师府的关系都知道。
于是也上前拱手,“下官奉张叔夜大人之命,前来调查诏书丢失一案,所以大胆前来,劳烦宇文大人。”
“无妨,宁真人快快请坐。”宇文虚中虽是朝中重臣,却很平易近人,看上去,他对宁策也很有好感。
仆人上前奉上香茗。
张宪站在宁策后面,身姿笔挺。
“宁真人有什么想问的么?”宇文虚中问道,“本官稍后还要进宫面圣,恐怕不能耽搁太长时间。”
“不会很久,”宁策笑了笑,“敢问大人,这封诏书的内容,可否告知?”
宇文虚中有些踌躇。
宁策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