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点了十名精锐家丁,不敢耽搁,当即翻身上马,匆匆而去。
看到已经稳住了府中众人之心,宁策松了口气,便让众人解散,各司其职,不得有误。
众人走后,宁策有些疲惫地返回书房,坐在宽大的实木座椅上,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陷入思索。
自己该做的,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手头最精锐的三人,鲁智深,时迁,杨志也悉数派了出去,各种计划,皆已按部就班部署完成,剩下的,便只能静待结果出现。
宁策静静思索着。
此番事情过后,整个襄州的局势,将会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陈家和向家挺有意思,为了报团取暖,共御强敌,居然结成姻亲,足见徐铸到来,给两家造成的压力之大。
但据宁策所知,向秉并不喜欢陈思烟,而陈思烟很明显,喜欢的是自己。
简直是一段啼笑因缘。
宁策想着想着,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觉得这世界。
也太荒唐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拉开门后,发现是书童赵宁。
赵宁有些拘谨地走进书房。
“公子……,小人实在对不住您。”赵宁有些羞愧地说道,“您不在的日子里,我没能管理好宁家庄,甚至在刚才,小人还在众人面前质疑您……”
宁策摆了摆手,脸上露出无所谓的神
色,“不用说了,其实我觉得,这种情况下,你做得已经非常出色了。”
随后。
宁策盯着赵宁的双眼,淡淡说道,“赵宁,你跟着我,也有十年了吧?”
“是十一年,少爷。”
“好好干,别想太多,我不会亏待你的。”宁策起身,拍了拍赵宁的肩膀,“你先回去吧,我有点累了,想歇一歇。”
宁策看着赵宁轻轻关上房门,小心翼翼地离去。
少年的目光,很深沉,很复杂。
时间缓缓流逝,不知不觉,便到了傍晚。
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闪到了宁府大门前,咣当咣当地敲着门环。
“少爷,不好了,徐铸派人来找公子了。”赵宁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徐铸派人来了?”宁策怔了怔,立即就想起了窦管家临终前的话语,他想了想,便道:“把人请来吧。”
片刻之后,一个三十余岁,獐头鼠目家仆模样的人,来到宁策面前。
宁策坐在椅子上,好以整暇地望着对方,“阁下是徐大人的家人?”
徐三看着宁策这副样子,心里就来气。
心想自己作为徐大人的亲信,谁不给自己面子?
就连那些知州,知县,在自己面前也不敢大意。
谁像面前这个少年,居然如此倨傲!
不过听说此人是个才子。
读书人多少有些傲气。
身为徐铸的家仆。
徐三决定宰
相肚里能撑船,不和宁策计较。
“正是,咱乃是徐大人手下,名叫徐三。”
“你有事么?”宁策端起茶盏,顺便翘起二郎腿。
徐三瞟了一眼赵宁。
赵宁知趣地退了出去,临走前没忘记把门带上。
徐三上前一步,望着宁策,阴恻恻地说道:“咱是过来问问,当初窦管家答应我家老爷的条件,还算不算数?”
宁策眉毛一挑,“想要我宁府八成家产?”
徐三阴笑一声,并不说话。
宁策同样是冷冷一笑,“我看,你家老爷是在想屁吃。”
徐三听了,顿时便勃然大怒!
自从他跟了徐铸以来,到哪里,别人都拿他当个爷似的侍候着,说话无不小心翼翼,刻意逢迎。
这几日来了襄州,徐铸捞得盘满砵满,徐三也沾了光,捞了几百两银子。
本想在宁策这边再捞一笔意外之财,没想到面前这少年,居然对自己,对自家老爷如此轻蔑!
徐三气极反笑,连连点头,“好小子,有种!既如此,我定会将你原话,带给我家老爷听!”
宁策眼睛抬也不抬,轻哼一声,“慢走不送。”
徐三一跺脚,转身欲走。
“我家中这棵古树虽然不值什么钱,但也是宁家先祖当年所种,至今已有百年,根深叶茂,巍峨庞大,如你们要运走,必然要拆毁我家院墙,房门,你们大人这么
做,就不怕被人弹劾么?”
徐三听了,猛然转身,望着宁策,他的脸色有些狰狞。
神态就像要吃人的野兽一般。
“宁公子,我知道你能言善辩,你恩师宗泽也在朝中为官,所以,徐大人不是不给你出路,对你格外容情。
只要在七日后的进献大会上,你宁府能拿出力压群雄的奇石出来,我家大人不但不要你半个子,更会放弃你家这棵古树,除此之外,他还会亲自上奏朝廷,为你论功请赏。”
“只是,宁公子,”徐三望着宁策,阴阴一笑,“您能做到么?”
宁策垂下眼眸,闭口不语。
“此外,我还要劝奉宁公子,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