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夏荷的话,柳妍儿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冽了起来,“怎么,你收下了?”
“没有,没有!”夏荷急忙摆手,“婢子怎敢擅自做主?遵照小姐的指示,婢子把他们骂了出去。”
柳妍儿听了,微微颔首,“嗯,你做的对,李培此人,心术不正,品行不端,这种人,还是不要跟他来往的好。”
“小姐说的是。”
……
“什么?宁策不但没有病,这几日还天天出去玩耍?”
书房中,听了王宣的话,宗泽丢下手中书本,气得花白胡子都飞了起来。
“正是如此,其实属下也是偶然才得知此事……”王宣小心翼翼地说道。
“哼!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枉费老夫对他的看重,他却自暴自弃,只知吃喝玩乐!靠着一点小聪明,就想要骗过老夫?他是休想!”
得知被自己寄予了希望的学生,居然如此的不上进,宗泽心中很是生气。
“这……,要不属下现在就派人去寻他,叫他前来听先生的教诲?”王宣问道。
宗泽想了一想,却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算了,朽木不可雕也,是老夫自己看走眼了,他不愿前来……,那就算了。”
“阿嚏!阿嚏!”光天化日之下,鬼鬼祟祟地走在襄州街道上的宁策,突然连打了两个大喷嚏。
赵宁急忙贴心地递上手帕。
宁策接过
手帕,嘴里自言自语,“奇怪,怎么突然打起喷嚏来?莫非是哪家的美女,正在念叨公子我么?”
赵宁在一旁谄笑道:“公子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不知被襄州多少妙龄女子所惦记,这才两个喷嚏,不多,真的不多。”
宁策擦了擦脸,将手帕扔给赵宁,笑骂道:“胡说八道!”
望着走在前面的挺拔身影,赵宁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自从那天当众昏迷之后,赵宁发现,自己的这位公子,身上发生了很大变化,而自己,也开始看不懂他的所作所为了。
就比如说,以往的公子,每天都有丫鬟服侍起床更衣,每天都要睡到中午,方才起床。
而现在不同了。
公子现在做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直接导致那几名贴身服侍他的美貌丫鬟,这几日一直处于半失业状态,一个个都是面露哀怨之色。
并且公子现在起床很早,早到什么程度呢?
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公子就起床了!
然后他会自己换上一身短衣短裤,接下来,公子就开始在府中的后花园,绕着圈子跑。
每次都要跑半个时辰!
此外还有很多让赵宁看不懂的事情,比如说前日,公子乔装打扮,带着自己在城中到处闲逛,看到什么,都要上去问两句,到了下午,公子买了一堆县志,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
在书房中,一直看书到深夜。
而昨日呢,公子起了个大早,带了一堆人偷摸出了城,然后进山。
赵宁还以为公子要打猎。
结果进了山之后,公子带人到处找石头,临到晚上,众人抬了一堆各式各样的石头回城,人人都被累得半死。
而今日,公子又带着自己上街了。
这次公子好像是打算寻找一些擅长炼丹的道士。
赵宁心想,公子今日的行为,总算看起来正常一些了。
追求长生嘛,没什么可奇怪的,就连当今的官家(皇帝),也是个狂热的炼丹爱好者。
不过,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宗先生让公子前去见他,公子装病不去,却每天到处闲逛,这消息若是传到宗先生耳中,那可是非同小可。
“公子,小人觉得,您还是尽量低调一点的好,老爷为了让您能在宗先生门下旁听,当时可没少费力气,您装病的事若是传到宗先生耳中……”
赵宁低声劝道。
宁策听了,不禁也皱了皱眉。
他轻轻摇了摇头,“宗先生那里……,哎,本公子也有难处,现在也没太好的办法,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公子,小人以为,当前的头等大事,还是您和柳小姐的婚事,早点把婚期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才好。”想起那天李培的恶毒眼神,赵宁不禁心头一颤,赶紧
苦口婆心地继续劝道。
“公子,柳小姐花容月貌,追求者很多的。”
宁策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没过多久,众人便来到一处繁华的街道上。
然而,这地方虽然繁华,人来人往,商家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但道路两侧,却有些不那么和谐的现象。
宁策放眼看去,只见长街道路两旁,有不少衣衫褴褛的百姓,一个个瘦的皮包骨头,男女小孩都有,唯一相同的,便是他们头上插的枯黄的草标。
插草标的意思,就是自卖自身,出售自己。
一直以来,宋朝给人的印象就是十分的富庶发达,但是在北宋末年,由于贪官污吏倒行逆施,以及大地主不断兼并土地,失去土地的农民越来越多,很多人衣食无着,沦为乞丐。
活不下去的乞丐,有的只得出售自己,把自己卖给有钱人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