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观摩尸体的同龄人究竟是谁。
他向人群中央探了一眼,果然看到工藤新一后颈翘起一撮毛的标志性发型。
伏黑惠这些天来米花町来得很勤,连带着跟隔壁工藤新一的小青梅也撞见过几面。
只要不破坏现场,萩原研二对只是规规矩矩守在一定距离外沉思的工藤新一并不在意,甚至有兴致和思维缜密观察力敏锐的国中生一人一句,进行初步盘问和推理。
说起来,他几年前是不是在哪间球场旁见过这两个孩子?
生着一双柔和下垂眼的警官先生看起来就很好沟通,萩原研二的视线在三位看上去各有疑点的嫌疑人身上转过一圈,仿佛真的谁都不认识。
他公平公正地冲站位最靠近的颓唐青年挥挥终端:“要不……就从你开始自我介绍吧,这位先生?”
作为三位嫌疑人之一的诸伏景光不由在心底苦笑。
能遇到久违的同期确实再好不过,在这段潜伏于黑衣组织的日子里,他和zero也同样怀念着曾经的警校时光。
但是,不该在这种场合——在他隐约觉察到警视厅内部有某种波涛暗涌之后。
“诸伏景光”这个身份已早早从警视厅离职,可他本人到底曾经在警察学校待过半年,无法将同届和前后几届同学的记忆抹除干净。
如果只是从外界探查,或许不会有人在公安四年前的布置下找到什么端倪——可诸伏景光近期恰恰开始怀疑,是和自己接头的警视厅公安内部出了问题。
而他的同期们,除了zero,现在有一个算一个全在东京警视厅就职。
一旦走错一步,可能大家全会被一锅端掉。
但眼下,诸伏景光只能用这种朴素又有效的方式,度过面前的最大难关。
地上倒着的那位受害者确实和跟他接头的组织成员起过争执,只是另一名组织成员离开更早,而他因为要思考事情,在这里多待了一会儿。
身为嫌疑人一号的凤眼青年垂着头应声:“我叫坂本景明,今天原本约了朋友,和他一起去附近的网球公园看比赛。”
“没想到那家伙爽约了,我支持的球队也早早输了比赛,所以只能提前在这附近找点吃的。”
他似乎是在努力回忆,表情流畅自然,还带着一丝符合人设和衣着的颓然:“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和我拼桌的人,那我真的不认识……”
等身为嫌疑人二号的甜点师和身为嫌疑人三号的熟人发言完毕,两位警官和工藤小侦探你一言我一语地抽丝剥茧,很快就揪出真正的犯人。
赶在搜查一课同僚们开始搜查嫌疑人物品前就搞定案件的爆处双星深藏功与名。
没办法,网球包是已经掉过包没错,但是,万一有知道景老板/小诸伏情况的不法分子藏身附近,让他们看到对不上号的内容物总归是风险。
直到负责案件的刑警们匆匆赶来,被揭穿真面目的凶手甜点师已经蹲在地上崩溃大哭,也不知是因为被十三四岁小孩儿一眼戳破难堪到崩溃,还是因为某位卷毛警官的犀利言辞扎心到崩溃。
既然案件已经告一段落,伏黑惠终于得以回到原来的卡座附近。
看到海胆头少年背着网球包出来,工藤新一有些困惑:“咦,伏黑,刚才没看你背着球拍啊?”
还背着某种违禁品的伏黑同学敷衍道:“……之前落在座位上了。”
他肩上挂着的网球包被随手拍了拍,见工藤新一伸出手,海胆头少年的心几乎都要提起来。
——这可是动辄几十万美金一把还有价无市的大狙,要是磕着碰着,他们可没渠道赔一把新的。
险些因负重失衡一个踉跄的伏黑惠被面不改色的流浪艺术家扶住了。
名为坂本景明的前·流浪音乐爱好者·现·网球爱好者神态自若。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扶了把少年肩头那枚仿佛真的只装了几支轻飘飘球拍的网球包。
工藤新一抱歉地挠挠后颈,下意识瞥了一眼不久前还作为嫌疑人亮相的坂本景明:“不好意思啊伏黑君——多谢坂本先生啦!”
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再度互换球包,才如同陌生人般道别,就此向着截然不同的方向走去。
新田监督已在门外多等了二十分钟,直到警方撤掉封锁带,已经得知里面详情的辅助监督小姐终于松了口气:“伏黑君,我这边的手续已经办完了……”
辅助监督对任务中损坏的建筑早有一套赔偿流程,在咒术师的战斗中,这种拆迁程度无法避免,她平日里就对伏黑惠的举动很放心。
——当然了,不放心也不行。
毕竟这可是年仅十三岁就敢大闹总监部的伏黑哥,名列辅助监督内部手册《不能惹の咒术师》榜单排行前五的角色。
至于这个奇怪榜单是怎么来的,还要从五条悟入学高专开始接任务那年说起。
“有一点需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