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眼光都聚集在我与袁克定的身上。
杨度放下手中刚刚拿起的茶杯,继续道:“你在云南的事迹我不过就是听说而已,无法多说什么,可是你在日本士官学校的时候,我可是亲眼得见啊。”
说着杨度转过身,面向众人,拉着我的胳膊道:“众位,松坡在日本士官学校的时候,可是赫赫有名的‘士官三杰’,而且其毕业成绩,也是全校第一!”
“晳子兄过奖了,过奖了。”杨度如此的一番话,虽说是实在的,可是也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那都是过去的事迹而,常言道“好汉不提当年勇”,我现在不过是一个落魄的将军罢了,论起实权,我恐怕都不如一个小小的排长。
如此境地,再提及过去的事迹,岂不叫人羞愧吗?
又是阵阵的寒暄过后,宴会正式开始了。这一次的宴会比之以前,不单单规模上变得更大了,更为有趣的是,袁克定设宴的地方是在云吉班,可是却没有叫一个姑娘陪酒,哪怕连往来上菜端酒的也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副官。
这叫我感到很奇快,摸不透袁克定的用意如何。虽然这次的宴席整体上来说都是在欢快的气氛中的,可是隐约觉得有些不同,总感觉会有什么事发生。
可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也没见有什么情况发生。不过非要说有什么情况的话,那就是“九门提督”江朝宗,喝醉了。
风云在动人在变。
随行就市,人之常情,我也绝不敢说这么多年我就一点也没变过,可是总而言之,我变过,但至少我还知道自己是谁。
而有些人变了,变得不再知道自己是谁,而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可以一变再变,千变万化也在所不惜。
这并么有什么对错的分别,可是再怎么变化,也不要忘记自己是谁,更不要忘记,谁才是你自己。
既然今天杨度接着酒劲说起了当年在日本时候的那些事,我也就乐的接着他的话头和他“想当年”,来抒发缓解自己的情绪。
就在我与他相谈甚欢且袁克定还是不是加入的时候,突然的,我就听到一声“我毙了他!”
抬头一看,只见江朝宗不知怎么会是,竟然手里多了一把手枪,而且这枪口此时正指着杨度的脑袋。
要不是江朝宗身边的倪嗣冲冷着眼抱住他,恐怕杨度此时已经成了他枪下之鬼了。我因为不知原委所以也不好说话,只能将杨度挡在我的身后。
而袁克定此时却已经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江朝宗与倪嗣冲走出云吉班后,原本醉醺醺的两人竟然不知怎的就清醒了,叫来侍从,二人共乘一辆车向大总统府而去。
再说酒宴上,因为刚刚江朝宗发难,所以原本良好欢乐的气氛霎时便冰消瓦解了,酒宴之上一片冷寂之色。
袁克定先是安抚了杨度几句,而后端着一杯酒,很郑重的走到我的面前,而后面对众人道:“众位。”
“今日之宴席,其实并非如常,只是叫大家来打打牙祭。”说着,袁克定请我起身,而后继续道:“今日之宴席,之所以邀请了京畿各处重臣大员,其实是想让他家证明一件事情。”
“哦?大公子要我等证明什么事?”曹锟问道。
袁克定一笑,道:“曹将军问得好。今日,其实是云台我拜师的大日子!”
“云台我虽然长松坡四个春秋,可是我不过虚度终日罢了。昔时,蔡松坡应父亲之命进京,我与又铮兄还有晳子共同在车站迎接,那时我与松坡虽是第一面,可是却一见如故啊,虽然我不知道松坡是怎么想的。”
说到这,袁克定还有意的看了我一眼,我其实也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一手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所以只好讪笑作罢。
说着,袁克定正色的对我道:“松坡将军,可愿意收下我这个愚钝之学子吗?”
而且他话音刚落,还不等我反应过来,竟然顺势就要跪下;我怎么敢受他大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