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汴州金祥殿。朱友贞正与众臣议事,宣义节度使戴思远匆匆上殿,躬身启奏:“启禀陛下,晋王李存勖起兵十余万,离了魏州,正要渡河南下。微臣恐滑州独木难支,故而入朝请命!”
朱友贞大惊道:“李存勖意欲何为?要来抢夺大梁的江山吗?戴招讨啊,你身为河北都招讨为何不发兵迎敌?来此何干?”
戴思远无言以对,汗颜垂首不语。
赵岩进言道:“陛下息怒。滑州乃汴京北面门户,戴大人没有擅自出兵,也是怕城池不保,中了河东奸计。”
戴思远急忙道:“是啊,是啊!末将唯恐大军离开滑州,晋军趁虚而入,攻克这汴京屏障,两京震动啊。”
朱友贞叹了口气,愁苦道:“李存勖大军来犯,如何应对?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谁为朕分忧啊?”
袁象先进言道:“陛下不必烦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大梁地大物博,兵多将广,何惧之有!臣保举太傅兼天平军节度使贺瑰为为帅、河阳节度使谢彦章副之;郑州防御使、开国伯王彦章为马军指挥使;禁军都将朱圭为行营都虞候;征调河阳、天平、平卢、泰宁、郑洛、陈许诸镇大军二十万前去河上迎敌,定可力挫晋军,活捉李存勖!”
朱友贞闻听大振,点头道:“好!任命贺瑰为北面行营都招讨,谢彦章为北面行营排阵使,王彦章为马军指挥使,朱圭为行营都虞候兼步军指挥使;立即传旨各镇火速发兵北征。”
“陛下圣明!大梁威武!”赵岩率众齐呼。
正在这时,侍从官进殿禀报:“启奏陛下,天平军节度使贺瑰大帅派使者前来,在殿外求见,说有要事奏闻。”
“贺瑰将军!有要事奏
闻?宣!快宣!”
侍从官站在殿门高声道:“陛下有旨,宣郓州天平军使者觐见!”
郓州使者急忙随旨上殿,跪倒御前,大礼参拜道:“微臣天平军节度判官贺喜,奉贺瑰大帅之命,递呈密奏,请陛下定夺。”
“呈上来!”
朱友贞展开一看,勃然大怒道:“贺瑰大帅截获张万进与魏州李存勖往来的书信!张万进已归顺李存勖。真是无耻之辈!当年他孤城难守,兵败来归,朕将他安置兖州大镇,可谓待他不薄。在大敌压境之时,他公然背叛朝廷,投顺李存勖,真是罪该万死!传旨,朕要御驾亲征,到那兖州与张万进拼命!”
敬翔连连摇头道:“大梁不幸啊!大梁不幸!”
李振进言道:“陛下暂息雷霆之怒。杀猪何须宰牛刀。臣保举一员,必将张万进擒住。”
“噢?李大人快讲!”
“老臣保举亳州团练使刘鄩!”
“那刘鄩在河北损兵折将,刚刚受到贬斥,如何领兵平叛?”张汉杰反对道。
李振慨然道:“兖州兵多城固,非用刘鄩不可。刘鄩曾占领兖州,对城防十分熟悉;并且他是我大梁开基柱石葛总管推崇的智将,定可马到成功!陛下切不可以河北失败为忌惮,胜败乃兵家常事,臣担保刘鄩征讨兖州,定不负朝廷重托!”
“如此,那就命刘鄩起兵前往兖州平叛。只是除了京师宣武军,再无多少大军可调。”
“可抽调武宁军一部供刘鄩将军驱使。”
“好吧。”
“陛下,朝廷刚刚贬斥刘鄩,恐怕刘鄩不肯奉诏或不愿尽力啊。”张汉杰力争道。
赵岩进言道:“这个好办,陛下可下旨那刘鄩,升他为泰宁军节度使,命他率军赴任,镇守
兖州,将张万进取而代之!”
“准奏!封刘鄩为兖州安抚制置使,克日兵发泰宁军!”
“陛下圣明!”
2、濮州北面的行台村梁军大营。贺瑰正与众将议事,中军令来报:“启禀大帅,晋王李存勖带领三百轻骑在营前挑战!”
“本帅知道了,密切监视李存勖,没有本帅将领,不允许任何人出战!”贺瑰摆摆手道。
“遵命!”中军令拱手而出。
朱圭请命道:“大帅,李存勖带领区区三百轻骑来我大营叫阵,分明是藐视我大梁无人,末将立刻率部出营,将他大卸八块!”
贺瑰摆摆手道:“晋王率轻骑前来,不过意欲诱我出战尔。后面必有精兵猛将引我军上当。我大梁地大物博,供给源源不断,而晋军乃乌合之众,急躁贪婪,因此我军以逸待劳,晋军利于速战。本帅决定坚守不战,拖垮晋军;晋军必定锐气尽失,不战而溃,我军再奋起击之,必可大获全胜。此乃刘鄩失败的教训,当记,当记!”
“那也不能任李存勖视我军如儿戏啊!他屡屡率几百骑兵前来,哪有什么伏兵?末将出营擒之;如不胜,甘当军令!”王彦章请命道。
“王指挥使英勇,本帅是知道的;然敌我数十万大军齐聚于此,乃是决定国运的大战,那能凭匹夫之勇而一蹴而就的?还是静待时日吧。”贺瑰摇摇头道。
王彦章气得连连跺脚。谢彦章上前道:“大帅,李存勖藐视我军不是一两
“好吧。谢帅前去,我还是放心的。一千精骑,一个不能再多了。”贺瑰松口道。
“遵命!”谢彦章拱手而出。
3、行台村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