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扬州杨行密帅堂。杨行密帅众跪接圣旨,朝廷飞龙使高声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河东李克用四处用兵,拥兵不臣,朝廷决定大举征讨,各镇务必选派精兵猛将赶赴长安,随禁军北征。不得有误,钦此!”
“臣杨行密接旨,我主万岁万万岁!”杨行密帅众高呼,接过圣旨。
飞龙使摆摆手道:“杨大帅请起,杂家还带来当朝宰相张濬大人的亲笔书信一封,请大帅一观。”
杨行密站起,接过书信,打开看了两遍,对飞龙使道:“公公,一路鞍马劳顿,甚是辛苦。来人,引领大人到驿馆歇息,好生招待,本帅稍停即往作陪!大人,请!”
“好!好!杂家告退!”飞龙使拱拱手,转身随小军出去。
杨行密返帅案后坐下,众人分列两旁。牙将张颢见杨行密沉思不言,忍不住出列道:“既然朝廷征召,末将愿随大帅赴朝效命!”
杨行密抬头看了看张颢,摆摆手道:“不必多言,此事兹大,本帅自有安排,暂且退下。”
张颢怏怏而退。
戴友规进言道:“河东李郡王有大功于朝廷社稷,多次勤王,力挽狂澜,不知为何惹怒朝廷,定然要大兵加之?”
李德诚道:“定然是那宣武军的朱全忠撺掇,与朝臣,定要除掉河东,而一举控制朝廷。还有幽州卢龙军历来就不是什么忠心之辈,朝廷不加罪责,对河东妄动刀兵,真乃自毁长城也。”
“德诚,不可非议朝政。河东沙陀毕竟是异邦,桀骜不驯也是有的。我军本该大力响应朝廷号令,无奈扬州初定,四周强敌众多,那浙西钱镠、江西钟传、武昌军杜洪、中原朱全忠虎视眈眈,亡我之心不死,本帅是有心无力啊!这样吧,我们多输送钱粮物质孝敬朝廷,以应北征大业。”杨行密冷静道。
徐温担忧道:“大帅,宰相张濬待我军不薄,朝中之事多有周全;他又深得主上信任。不发一兵一卒,绝于他,恐怕事后会招致报复。”
杨行密点点头,又摇摇头
道:“我们还是要自保为上。这样吧,除了多多输送钱粮,结好朝廷,本帅乔装打扮,随张濬大人出征,以交其心。本帅亲临大战前方,也好掌握天下大势,以定向背。不过此事事关机密,诸位切不可走漏风声。”
“大帅以身犯险,恐怕不妥吧。”李德诚焦急道。
“有何不妥。本帅轻壮从军,走南闯北,对塞上风情甚为熟悉,有什么可担心的。事不宜迟,明日启程;周本、张颢,随我前去。我离开这段时间,高勖大人暂代军府之事,戴参军、李德诚辅佐。众将各守其责,不得有误!”
“遵命!”
2、长安校场。杨行密领着周本、张颢和几名卫士,扮作小军,来到校场,靠近观演台观瞧。大将军的旗帜迎风飘摆,只见那李顺节高坐观演台,正在传令:“比武开始,各军勇士报号下场!”
“遵命!”传令官一拱手,举着令旗,来到观演台左角高声道:“大将军有令,比武开始,各军勇士报号下场!”
一员少年将军扬鞭跃马,挥舞着一杆长蛇矛,从东面冲入场中,大喊道:“平卢军牙将王师鲁来也,何人前来会我?”
话音未落,一员大将挥舞着一杆大砍刀,飞马而来,大喝道:“娃娃,成德军都将梁公儒来会你一会,看刀!”
“来得好!”
二人马打盘旋,战在一处。
不过二十合,王师鲁力怯,败下阵去。
迎着他,一员青年将军高举金枪冲过来,大喊道:“三弟退后,二哥来也。”
梁公儒在那场中,大道一挥,指着来将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在下乃平卢军副使王师悦是也,看枪!”
话到枪到,直取梁公儒。梁公儒不敢怠慢,举刀招架。
“哦,刚才可是舍弟?”
“正是!”
“看来舍弟还太年轻气盛,本将军教他一教,副使大人莫怪。”
“哪里话?梁将军多指教!”
说话间,王师悦啪啪啪左中右三枪刺来,令梁公儒着实吃了一惊。梁公儒见王师悦武艺要比杨师鲁高明许多,
再顾不上言语,一刀一刀左遮右挡。
二人大战三十合,梁公儒不敌,败下阵去。
“王师悦,休得猖狂!静难军大将王行约来也!”话音未落,王行约提着一杆大铁枪飞马来到。
来到切近,王行约横枪拱手道:“王副使,末将乃静难军大帅王行瑜的二弟,同州镇守使,辱没大人乎?”
“王将军,哪里话?同为朝廷效力,不分高低贵贱,领教您的高招!请!”
二将再无二话,你来我往,动起手来。
大战三十合,王师悦不敌败下阵去。
王行约带马绕行,大呼道:“何人会我?何人会我?”
“陕州史武来也!”
随着一声喊,从东面策马冲出一员使大斧的将军,正是陕州牙将史武。
王行约冷笑道:“无名鼠辈也敢出头!”
史武道:“为国效力,不分高低贵贱,着家伙!”
言罢,史武挥斧直取王行约,王行约见来势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