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无比慎重的态度,称得上是前所未有。 而已经走出锦绣豪庭酒店的杨永真,也是同样松了一口气。 方林能感受到的,他同样也感受到了,方林带给他的压力,也一样令他不敢有所松懈。 这场无形的交锋,就这样落下帷幕,称得上是表面风轻云淡,暗中刀光剑影,你来我往。 整个过程算不上凶险,彼此双方也并未毫无保留,可两人谁都没有懈怠。 酒店外,停靠着一辆加长版劳斯莱斯,汉东本地牌照。 也不知是杨家势力已经伸进了汉东,并具有了不小的资产和势力;还是仅仅为了杨永真这次突然更改的行程,临时买下或者租赁来的。 车旁,站着一个腰杆挺得笔直的老者。 这名老者,无论穿戴还是言行举止,都显得那么的一丝不苟。 他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却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优雅而严谨的气质。 见到杨永真走了过来,老者微微躬身,喊了一声:“少爷。” “老江,走吧。我们回京城。” 杨永真语气,还是那么的温和而平静。似乎就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的情绪有所波动一般。 老者应声打开车门,只听到做进车里的杨永真,低声说了一句:“不容小觑啊。” 老江沉着的老脸上划过一丝诧异,能让自家少爷用如此语气去评价的人,至今 不超过双手之数。 整个京城的年青一代里,那么多大家族出身的大少千金,也不过寥寥一人而已。 这个在汉东一省之地搅动风云的方林,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竟然当得起少爷口中的‘不容小觑’四个字? 老江清楚自己的身份,没有多言,默默进了驾驶座,启动车子。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自己知道的事情,也从来不去打听。 想不明白就算了,好好保护自家少爷,才是自己最大的本分。 “老江,最近这两年你跟着我跑遍了全国各地,也见了不少的青年才俊。从我们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你觉得这个方林,怎么样?” 车子缓缓开动,方向朝着机场而去。 端坐在车里的杨永真,突然出声问了一句。 被称作老江的老者,正四平八稳的开着车,闻言笑了笑,道:“少爷,老江我也没什么识人的眼光。真要我说啊,也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杨永真听到这话,不由得点了点头,表示对这样的评价颇为赞同。 继而,他又微微摇头,出声道:“比下有余是真的,比上不足可就难说了。他这几个月的动作,看似毫无章法、鲁莽冲动,实则步步为营。 无心插柳这种事情啊,出现一次没什么可奇怪的。 如果次次都有发生,可就真的非同寻常了。 我觉得他在 隐藏些什么,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咱们皇城根下那些家伙,我看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老江跟在杨永真身边多年,是看着自家这位少爷长大的,知道他从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跟自己说笑。 老江略微沉吟,于是问道:“少爷是想拿他当饵?” “目前还不确定。若他做饵,说不定能钓一条大鱼出来。不过这也得有本事走进京城这个深水区。光在汉东这个小地方折腾,没用。” 杨永真捏了捏右手修长的食指,平静道:“那个姚成军啊,或许不怎么样。不过玄武观和京城那位老爷子,可都不是好相与的主儿。” 果然,这个社会中从来就没有平白无故的友善,有的只是隐藏其中的利益和算计。 当然,算计也分态度的好坏和深浅。 至少目前为止,杨永真的形象在方林的印象里,还算不错。 老江笑呵呵地说道:“很少见到少爷你对一个人这么重视呢。” “重视谈不上,至少目前不算。” 杨永真侧头望着车窗外,轻声道:“总是一个人下棋的话,也挺没意思的。” 京城杨家麒麟儿,自小聪慧绝顶,无论智慧城府,还是武力手段,同代之中近乎无可匹敌。 他的心中有一盘棋,棋盘上落子不多,每一颗所代表的含义,说出去都令人瞠目结舌。 只是这 盘棋,他已经与自己对弈太久了,倍感寂寥。 因此他走遍大江南北,遍寻同代青年俊杰,想找一个够资格与他对弈的敌手。 这一路走来,见了不少人,方林不是唯一让他感兴趣的,也不是唯一在修为上与他匹敌的,却是唯一一个让他看不透的。 与方林的一面之缘,让他觉得可以试着培养一个对弈之人,就从让对方做饵为考验,也挺有意思。 再说另一边。 方林和秦慕婉连同魏庭轩,三人一起吃了一顿饭。 饭吃到一半,魏庭轩就十分有眼色的借故离开,独留下方林面对秦慕婉。 感受着对方越发不加掩饰的爱慕之色,方林只觉的头皮发麻。 有过两次‘按摩治病’的肌肤之亲,秦慕婉几乎是认定了方林,求爱攻势越来越猛。 眼下更是到了毫不掩饰的地步,这让方林如何招架得住? 若是换做苏筱萌或者许清婉,再或者沈珂,三人中的任何一个这般主动,方林早就二话不说拉去开房了。 可偏偏是秦慕婉这个虎妞…… 就在方林有些焦头烂额之际,最近都在躲着他,不打电话也不发短信的高美澜,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方林如释重负一般,立刻接起了电话,并以此为借口走出了包间。 “你这个负心汉,人家不主动到你,你就一个电话都没有是不是? ”高美澜十分委屈地嗓音从另一端传来。 方林故作恶狠狠地道:“上次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是先埋怨起我来了?” “哼!”高美澜不满地哼了一声,道:“你这坏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