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到来得太突然,与凌骞多年来默契作战的子焦,眼疾手快冲到凌峥身后,将其包围。
子焦厉目黑面:
“二王子,还是不要妄动得好。”
凌峥只顾怀抱着鱼茉,满面颓然:
“这一切太可笑。”
银后分神之际,凌骞一个箭步上前,抢过洛瑧,冷冷直视银后与凌峥:
“惧死的人,成不了气候,还有,太刻意安排别人如何死,未必能如愿。因这世道,藏在阴霾深勼的,终见不得光,强者,才能说了算。”
洛瑧的目光,一直停驻在对面角落。尘埃方落,暗影消弭,似是焦灼氛围之外,有一幕净寂宿鹰神面具下,黯眸如渊,亦无昔日沉邃光芒,冰冰冷冷。
暗卫尽死,银后已孤立无援。她被此时凌骞无形散发的力量震慑,随之,郁郁而笑:
“太像了,你们,简直太像!事已至此,再不用对任何人交待,末路无怨。东浔,当年我费心将你软禁于此,虽用了些手段,但,今日情形来看,并未冤枉你。堂堂银国王叔,把求之不得、心爱女子的随身暗器带在身上,也证实了,当年王宫里的风言风语不假。”
泗闾神色泰然:
“当年血海惊涛,各为其主,各行其事。你用卑劣手段篡后位、害忠良,起始因果将来自断分明。今日,你犯下的欺君叛国重罪,也该有定论!王上口谕,废泙剌尔汀颜后位,羁押天牢,若负隅顽抗,不思悔过,格杀勿论。对孛国潜入之细作,除生擒贼首纯木岸,其余就地诛杀。”
此谕一下,不甘赴死的孛国“青斗笠”蠢蠢欲动……而银甲兵与羽卫,却将纯木岸死死围在其中……
“哈哈哈”
银后理了理鬓间的发丝,摇摇晃晃走向凌峥,停在了距离五步之外,稍稍迟疑。
待把嫣红玉令放于石上,她却是分外轻松:
“初设羽卫,以降珏为令,日落西归,化蝶为羽,至死方休。”
凌峥端看着冷笑轻凄的银后,顿感悲痛。
幽光中,魏姗儿悻悻笑着,点了一支响箭:
“你们以为,今日谁能逃脱得了?你们自命是轰轰烈烈的人,结局怎能不轰轰烈烈。”
狡黠的纯木岸,索性抛开手中的擂鼓星锤,哗然大笑:
“宫墙下,是足以把整个扶珃城夷为平地的火雷,能把宋国世子、银国王室一起毁灭,死得其所!”
赫囡胡厉氏东浔褐眸如蕴,面向泗闾:
“想必,他们如此丧心病狂,将所有人集结到这里,就是设局同归于尽,这才是孛国本意。”
泗闾眼中饱含深深殷切:
“是。大王子所要走之路,曲折孤独,我寻机送你们出去,肯请转达,务必血誓,卷土重来,固守银国疆域。”
这份嘱托,太重!但对于泗闾,赫囡胡厉氏东浔心中再明白不过,他这一生,自是有国有家,无私无我。
“于所有人,这是必输之局,若想活下来,听我一言。”凌骞黑眸凛凛,微观左右,果决地下令,“撤出梨落院!王叔,先走!子焦,带上纯木岸。”
泗闾颔首,即刻上前扶起易橒澹,并命两名亲随控制住银后,与赫囡胡厉氏东浔出了偏殿其后,是押着纯木岸、魏姗儿的银甲兵紧接着,羽卫护住凌骞与洛瑧、凌峥与鱼茉,速速迈出殿门。
澞霜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