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孜于急忙劝阻:
“思姑娘,射王子对仙宗绝无不敬,相反,一直暗中为其治伤,老朽句句属实。其实,射王子今日所求,也是为了迌国、乃至邻国的共同利益,相信你们多有耳闻,姮鲁热衷兵事、多番请战扩充疆域,他若篡位得权,边境将不得安宁,烽烟战祸四起!思姑娘明义,为仙宗、为苍生,定不愿至此。”
射翼也立即申明自己的立场:
“执凰相书非迌国之物,父王生了据为己有之心,本为不妥。此事一过,我必再向仙宗请罪。”
凌骞从未见过如此激动悲愤的洛瑧,轻拍她的肩,温柔安抚,转身,目色凌厉直面射翼:
“羽卫虽为我所命,但却不得为迌国所用,若是不允,你奈我何?”
射翼不慌不忙,字字平仄:
“你们也看到了,这面墙无坚不摧,其中暗含十三道机关,没有我,你们或许能走出地牢的大门,却绝对走不进这墙内的秘牢。”
此话不虚,地牢暗藏机关,层层壁垒,暂无懈可击,万不能以师父的安危来涉险。洛瑧心里,着实没有底。
见状,凌骞毫不犹豫地:
“好,我应你。奉上迦叶嵘碟解药,放仙宗与她出城,我留下来便可。”
洛瑧反对:
“不!你不能留下!”
凌骞低下头,凝视她:
“怎么,关心我?”
洛瑧摇头:
“我不能陷你于危境。”
凌骞唇角轻扬:
“傻丫头,他们要得是我的羽卫,又不是我的人头,放心。”
射翼语气缓和:
“大王子所言甚是,我以新王名誉立誓,缇兰城危机解除,即刻送大王子出城。”
“王子可以放心打开秘牢了。”凌骞看着洛瑧凛然一笑,“我有言在先,平安把仙宗与她送出城,否则,凌骞睚眦必报,不介意,同你们鱼死网破!”
“射翼佩服大王子的胆识与情怀!来人。”
射翼挥挥手,上来一个女婢,拿一只瓶子在凌骞鼻子前一晃。
凌骞按着额头摇摇晃晃,洛瑧上前扶住他,心念:不好,是迷香。
凌骞振作精神,靠近洛瑧的耳畔,轻语:
“别担心,我留子焦在城外,是做何用的。”
洛瑧抬头,眸色如蕴。
孜于连忙扶过凌骞,命令道:
“带大王子到后殿安顿休息。”
门口进来了两个侍卫,把凌骞搀走了。
洛瑧眼睁睁看着凌骞的背影,思潮澎湃而无能为力
射翼走来,保证道:
“思姑娘,迌国男儿一言九鼎,姑娘安心。”
洛瑧目色冉冉:
“现在,可以见我师父了吧。”
缇兰城下
子焦带着一列羽卫已暗伏多时,未见凌骞发出信号,他们只能安静待命。
夜幕里,朔风习习,呵气成霜。
忽见,四名蓝衫男子疾步来到城门一角隐蔽处,抛出云鹰爪,只瞬间,他们就跃身“唰唰唰”攀上了城墙,消失在城头之上,可知训练有素、轻功非凡。
子焦一惊,闷声道:
“宋国暗卫。”
身旁的羽卫诧异地:
“百里之遥,他们怎么会来到缇兰城?”
子焦目含剑光:
“在开封府,我与他们交过手,错不了。迌国内乱,加上宋国的掺和,大王子怕是有危险。”
羽卫惶恐:
“羽卫无令不得擅动,现下如何是好?”
子焦望向城楼方向,隐忍不发:
“大王子有令,若明日巳时他未出宫,方能行动。”
地牢中
射翼自怀中取出一把钥匙,放入石墙左上方的凹形匙孔中,又顺序按动了墙面的两块圆石,面前的石墙终于缓慢打开了,墙后,竟然是一个简静的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