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萧条败落的村子,眼前竟是一片浓阴的草药地。
洛瑧跑近一看,眸色轻颤:
“白隐、鹤环花、蒙蛛草此处,果真是种植毒草的源地。”
景昉目色如冽:
“蒙蛛草!那便不枉费我们这么久的跟踪寻找,终于找到了鸪族存在的痕迹。”
沈筠好奇地东张西望:
“想不到,这些害人于无形的毒物,竟然长得如此好看。”
易橒澹黑眸如冰:
“这些毒草,皆是可以自己生长的吗?”
洛瑧细细查看:
“因为之前土里留下了毒草的种子,看它们杂乱生长的样子,应该是没有人打理。”
景昉警惕地:
“六年前,此处便是鸪族种药练毒之所,故而会瘴气密布、毒草丛生。”
易橒澹沉思:
“还有昨夜林子里那阵笛声,甚是古怪。”
他的话刚完,脚下的土地陡然震动,“轰隆隆”的声音伴随着自东向西裂开一条沟壑,慢慢传来。
沈筠呼喊道:
“瑧儿,救我!”
洛瑧回头之际,沈筠正跌向沟壑之中,她未及细想,跃身而去:
“筠儿!”
“洛瑧。”
易橒澹眼疾手快,拽住洛瑧的右手,使劲一拉,两人翻滚在了沟壑裂缝的边沿外!
待两人猛然抬头,只见,景昉趴在裂开的地面上,已牢牢抓住了沈筠的手,而此时的沈筠,正摇摇欲坠的挂在巨大沟壑里。
易橒澹一个箭步冲上前,与景昉一起把沈筠拉了上来。
“筠儿,你没事吧?”
大地震动,洛瑧无法走过去,急切问道,可她四周的地面也开始颤动起来。
“心!瑧儿你的后面!”
沈筠看见洛瑧背后的地面,已然一片片渐渐塌陷,大声呼喊着。
易橒澹与景昉刚刚站稳,抬眼之间,目色皆惊惶不已!
洛瑧转过身一看,身体却不由自己地随着凹陷的地面向下沉落。
“你带她先离开!”
易橒澹眸色如寂,把手中的绳索向上一抛,绳索一头系在了远处的一棵老树树干上,另一头交到了景昉的手里,他猛地推了景昉与沈筠一掌。
“橒澹!”
景昉搂住沈筠飞离地面,内心异常惊愕、焦灼。
易橒澹纵身一跃,在洛瑧跌进无限黑暗的最后一刻,紧紧牵住了她的手。
眼前,是滚滚烟尘,漆黑一片,耳边是雷动般的轰然巨响,他们一起暂时失去了方向感,也失去了挣扎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后,洛瑧爬在水潭边醒来,只见周围石壁的缝隙里透出了屡屡微光,四周阴暗潮湿,她好像身处于一个很深的岩洞之郑
她浑身剧痛,好不容易爬起来,在水潭边坐好,猛然想起,易橒澹同自己一起掉入了断裂的沟壑里,她连声呼喊:
“易橒澹!你在吗?”
听到喊声,水潭另一边的易橒澹,慢慢坐了起来:
“我在这里。”
洛瑧忙问:
“你怎么样了?”
易橒澹观察着周围,眸色寂然:
“幸而有这水潭,不然你我早已被摔死。”
洛瑧心中松了一口气,凝眸疑思:
“鸪族旧址的地下,竟然是一个潭洞。”
易橒澹从水里站起来,走近她:
“你还可以走吗?”
“我可以。”
洛瑧试着站起来,脚下却一滑,向后仰倒。
易橒澹搂着她的腰,把她带入自己的怀里,幽邃的黑眸静静凝视她。
浑身湿透的两个人,贴身而立,四目相对,洛瑧双眸如粹,面颊晕红,推开他,微微垂下了双眼:
“我们走吧。”
易橒澹默然,走出水潭。
两人一直在潭洞里绕圈,几番摸索,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出口。
易橒澹费解地:
“这里唯一的光线都是从这面石壁透出来的,可这面石壁却没有任何的机关,这太奇怪了。”
洛瑧眸色如蕴:
“难道,出口是在潭洞之上?”
易橒澹抬头向着潭洞的上方望去:
“很可能。但历经地面坍陷,潭洞的上方早已封堵了,若有出口,怕也难以发现。”
洛瑧注意他指尖慢慢滴下的血迹,猜想一定是方才跌落之时,手臂碰到石壁划赡,她黛眉微蹙:
“先处理一下伤口吧,出口慢慢再找。”
两人席地而坐,洛瑧从腰间的布袋里拿出一瓶伤药,仔细为易橒澹涂药,看着他手臂上大大的伤口,她不禁问:
“你为何要救我,以你的武功,完全可以离开?”
易橒澹冷冷地:
“目前为止,你仍是郡王府的人,你放心,我把你带到这里来,就会把你带回去。”
洛瑧为他拉好衣袖,静默不语。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他们在潭洞之底,几乎分不清时辰,不知如今的外界,是什么样的境况?内伤颇重、又饥又寒,让他们渐渐虚弱。
潭洞里,水波无漾。易橒澹转头,旦见,靠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