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景昉双目幽沉:
“昨夜,刑部刘尚书在府中被暗杀,全府上下一百余口,无一生还。”
习贤愕然:
“太凶残暴虐了!”
吉泞分析:
“刑部尚书刚接手商贾惨死一案,就被灭口,看来凶手是怕被查出痕迹来。”
景昉目色俨然:
“今早,皇上已命北正司正式接管此案,责令尽快破案。”
习贤不忿地:
“那急功好利的景泽,他哪是肃查断案的料,白白耽误了数日。”
易橒澹声音如寂:
“之前,皇上下旨由刑部刘尚书调查,让景泽督察。刘尚书为权,又与户部尚书府魏艋交往频繁,自是凡事都向景泽通讯请示,处处谨慎,不敢逾越,案情也没有丝毫突破。现下,换铁面刚正的北正司思箖来负责此案,也许此案很快会水落石出。皇上可有何指示?”
景昉点头:
“有,皇上命我暗中协助思箖。”
易橒澹黑眸冷寂:
“我会调动暗卫,保护你们的安全。”
郡王府
绾手里抱着一个紫色鹅绒绣缎暖手金炉,兴高采烈地跑进了屋檐下,脚下踩着嚓嚓响的雪片,时不时,不忘抬头向白茫茫的空眺望去。
待走近洛瑧身边时,绾轻轻挡去披风上的莹莹白雪,眉眼俏丽:
“大姐,这场雪倒是比往年下得更早呢,简直是太美啦!”
洛瑧接过手炉,与绾肩并肩而立,凝思远望。
此时,整个芙萱园,被漫飞雪柔柔覆盖,放眼尽是一片飘飘洒洒,晶莹剔透,宛如明洁无暇的仙之境。
洛瑧粲然而笑:
“想不到,在芙萱园里看雪,还别有一番景致呢。”
绾轻叹:
“大姐,真是心大!我刚刚在厨房,遇见相思园里的那些侍女们,个个都趾高气昂,巴不得抬着下巴走路!还不是因为,这几日里,殿下把公务都挪到相思园中处理了,一有空就陪着公主,是担心她身体恢复得不好。太明目张胆欺负人了!用得着这么谨慎微,无微不至的吗?一心冷落芙萱园!”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抱怨!”
洛瑧安静回望她。
“是我妄言了。”
绾低下头。
“公主身体不适,殿下理应照拂,我也不用你为我抱不平。这样,安静恬淡的日子,我们更不需去浪费时间,顾忌别饶眼光是怎样。”
“大姐,我是替你感到委屈!明明是,殿下向皇太后求娶的你,可待公主与你,却这般差地别。”
洛瑧眸色沉静:
“路是我自己选的,没有什么委屈的。你以为身处恩宠热闹之地,就是欣然欢喜,无所羁绊,身处安静之地,就是冷清孤寂了吗?安然与否,在乎心境,我觉着,此时在芙萱园里就很自在。”
绾面向院子,闷闷道:
“我真服了你了。那我做的酒酿圆子,你是想现在吃,还是待会儿吃呢?”
洛瑧明眸如水,转身跑开:
“有酒酿圆子,我们现在就回去。”
“大姐,你等等我!你仔细路滑!”
大姐,我真不知是该放心你,还是忧心你?
绾笑了,急急追赶洛瑧而去。
北正司
北正司正卿思箖面向景昉、易橒澹回话:
“王爷!殿下!这是仵作的验尸纪录。”
景昉接过纪录,瞬间,目色如凛:
“这几个人,并不是死于最近几日?”
思箖点头:
“正是。据仵作推测,这几个人应该是死于半月之前。”
易橒澹微惊:
“有人用他们替换了商队的人?”
思箖细细回禀:
“前不久,锦过山有打猎的农户报案,几个坟墓在一夜之间被挖开了,尸体不知所踪。当时,衙役们找不到尸体的下落,以为是盗墓者所为,而尸体被野兽拖走了。我已命冉锦过山查看现场,被挖开的墓正好是八座,均为男性,特征均与这八具尸体相符。现下看来,正是这八具尸体无疑。”
景昉理清思绪:
“想偷梁换柱,瞒过海!难道,进入开封的那队商贾,根本就还活着。”
思箖道:
“下官也正是这样猜测的。城门只有商队进城的记录,如果他们挖尸替代自己,不可能凭空消失。”
易橒澹继续推演道:
“所以,商队是用了障眼法,他们入城后,用锦过山的这八具尸体替代自己,让别人以为他们都死了,也分散了官府的注意力,然后秘密隐藏起来,别有所图。”
思箖犯难地:
“殿下,正是。只是这偌大的开封府,要怎么才能找出他们来?他们一行八个人,目标很大,他们会不会分头行动,以减少被一网打尽的几率?”
易橒澹凝神看着放在右侧墙角的证物,当看到那顶黑色的轿辇时,语气如冰:
“身份可以伪装,但是他们乘坐的轿辇却伪装不了,你们看,这轿辇有何不同之处?”
思箖弯下腰,摸着轿子的横木,道:
“这好像不是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