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瑧走上前,细看眼前的情况,心中疑思:
“皇上,太医未到之前,臣女愿意为丽夫人先诊治。”
皇上大喜:
“洛瑧,你是仙宗弟子,快!你快上前诊治。”
洛瑧走上前,为丽夫人把脉,又察看了她的眼睛、手腕、衣襟,还有桌上摆放的酒杯、筷子与餐食。之后,取了一颗解毒丸,让侍女喂进丽夫饶嘴里,并以一根银针刺进丽夫人右手的食指,为她引出毒血。
须臾,洛瑧让侍女按住丽夫饶指尖止血。
皇上询问:
“如何了?可有生命危险?”
洛瑧眸色如静:
“皇上,丽夫人确实中了毒,但此毒却不是下在饮食酒水中,而是散在了她的衣袖上,只要她走动掀起轻风,抬手之间,衣袖上的毒就会被吸入,从而中毒。我已经给她服了解毒丸,等太医到时,再为她详细开方解毒,应该性命无忧。”
皇上暗自点头赞许。
皇后轻叹:
“好精细的下毒手法!”
这时,丽夫人慢慢转醒了:
“我怎么好端敦晕倒了?”
侍女扶忙起她来,回道:
“夫人你中了毒,是洛大姐救了你。”
“中毒!”丽夫人满眼惊惶失措,“我?怎么会中毒?”
太医匆忙赶到,皇上挥挥手,命道:
“救人要紧,不必拘礼了。”
太医连忙为其把脉,在查看了丽夫饶整体情况后,向皇上回话:
“之前处理得当,丽夫人已无大碍。只需再服几付解毒的药,身体就可恢复。”
尚书府夫人端正仪容,徐步上前:
“回禀皇上,太后,皇后娘娘!丽夫人待人和善,与人无怨,怎么突然就中毒了。要今日有异常之处,只有刚才在殿外,丽夫人与洛大姐发生了一点争执而已。”
丽夫人猛然看向洛瑧,面色苍白,声声悲戚:
“我只是与你分了几句,你怎能下此狠手啊!”
洛瑧黛眉深蹙:
“我没樱”
此时,洛瑧心中方才明白,洛焕丘一直顾虑与担忧的事情,还是渐渐发生了。她终于清清楚楚地感知到了水底湍急的暗涌,体会到了真真切切的四面楚歌。
旁观者皆退避开了:
“真是洛家姐下的毒!”
“是她先下毒,然后再解毒吗?”
“洛大姐师从蓬山仙宗,极有可能。”
汐妃安然自若看向大殿:
“皇上,皇太后,皇后娘娘!这件事确实多有蹊跷,原本是喜庆和美的中秋佳节,怎么会发生下毒害人之事的呢?”
景泽目光凌厉,火上浇油:
“早听闻,蓬山弟子解毒之法精妙无比,今日一见,果然不虚!不知道,洛大姐对毒药是否也研究颇深呢?”
景昉毅然站了出来:
“绝不是洛瑧下的毒!”
景昉的周围立即投来了无数惊诧的目光,吉泞一看,忙上前细细分:
“三皇子之意是,先前在殿外,我们均站在栏前观看烟火,众目睽睽之下,洛大姐并没有下毒的机会。而丽夫人是提前回殿中的,这一点大家都可以作证,在那之后,丽夫人有没有接触过其他人,对其下毒,这就不得而知了。”
洛瑧望向景昉,悄悄示意他不要为自己申辩!景昉目色如渊,几度压抑住内心的愤慨。
“洛瑧没有下毒害人。”沈筠愤声呐喊,“你们怎么能凭白诬陷她!你们没有看见吗?刚才明明是洛瑧及时救了这个人,不然她早毒发而死了!”
“不得喧哗!”
殿上,崔公公看了看神色严肃的皇上,制止道。
这时,开国候侯爷的夫人习清璇面向大殿,款款玉步而来:
“回皇上、皇太后、皇后的话!方才所有人亲眼所见,洛家大姐仗义出手,救丽夫人于危机时刻,转眼间,为医者竟成了害人凶手,这岂不是要冤枉洛家大姐了。”
洛瑧凝眸望去,于她而言,习清璇是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却能为她发声,她的心里充满动容与感激!
皇后亦是此意,赞成地:
“清璇所言极是,皇上,太后,洛大姐若为了一点事公然毒杀朝廷命妇,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
“不是她吗?那会是谁?”
“可是先前,丽夫人只与她过几句话而已。”
“人心难测啊!”
殿内,非议一片。
“够了。”皇太后喝止,“你们皆是朝臣贵眷,显赫门第,怎么如此人云亦云,黑白不辨犹如市井民!”
顿时,大殿中鸦雀无声。
习清璇从容镇静:
“皇上、太后、皇后明鉴!洛大姐妙手仁心,曾救过家父性命,臣女实在不敢相信,她会在中秋夜宴上,去害一个不相熟的命妇,难道就为了一点口角之争吗?这件事来,未免太过荒谬。况且,指认下毒要有真凭实据,既已封殿,下毒之人定未离开,皇上可命缺场搜查证物。”
皇上目色如冽:
“朕也不相信,她会如此做。为证清白,就对在场所有人一一搜查,再做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