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楼窗前,洛永珩探出头来,等不及地问:
“这么久了,他们到底在些什么?殿下的表情看起来颇为严肃,他不会欺负我姐吧!”
一旁的沈筠歪着头,明眸剪水:
“我也看不明白,刚刚还像是在争辩,现今看着又很安静了!那两个人,总感觉奇奇怪怪的。”
洛永珩忙问:
“哪里奇怪了?”
沈筠夸张地摇摇头:
“你看,殿下神秘莫测,那个银国大王子也是深藏不露的样子,遇到他们,洛瑧肯定头都大了。”
此时,习世礼带着一队护卫赶到了栀子楼前,寻到易橒澹。
习世礼急忙下马,上前回禀:
“殿下,终于寻到你了!
三王爷命我前来接应你。”
“习大人!”易橒澹颔首,一手把洛瑧从雨里拉回来,靠近他的身旁,“我们这就走。”
洛瑧面向凌骞,准备道别:
“大王子,就此别过。”
凌骞凝望着易橒澹,目色空茫:
“让我与她几句话。”
易橒澹离开水榭,与习世礼站在栀子楼前等待。
凌骞面向洛瑧,褐眸黯淡:
“你是何时,对他有意的?”
烟雨萦绕下的洛瑧面容清美,眉眼微弯:
“自儿时起,该是六年前在平江府遇到他的那一日吧。”
凌骞转过头,深掩满眼的苦涩:
“原来如此。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有一,你想离开了,就告诉我。”
洛瑧语气如静: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一直带我离开,但是,谢谢你!”
凌骞微微点头,倔强的唇角牵起一记的淡淡的笑意:
“好,我接受你的谢意。”
两个人安静聆听这场绵绵雨声,好似置身事外,又似乎万般心事都融入了雨幕之郑
洛瑧忽然想到,刚才提及的事皆与凌峥息息相关,此人简直城府太深了:
“凌峥似乎很针对你,他做那些事都是为了陷害你。”
凌骞凝眸远望:
“我奉命护送蜀阳公主,父王之命是任务完成后即刻返回银国,岂料易橒澹的暗卫发现了我,入开封躲避纯属无奈之举,当时我隐藏踪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在皇宫行刺!还有一点,我若动手,必求一击即中,怎会如此虎头蛇尾,无果而终。”
他不屑于对易橒澹多作解释,却不想对洛瑧有所隐瞒,让其误会他!只因她过一句,他们之间相隔的是国与国之间的距离,利益相冲,立场相悖。
洛瑧静默:
“你已知我就是思北霜了。”
“是,知道得还不算太晚。我只问你,你不愿离开京都,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
“这不关你的事。”
“是不关我的事,韶河岸边,你与我合作,只是为了掀起风波,让银国也卷入这场有关执凰相书的争夺之战,对吧?”
“你得没错。”
“记得你当时过,做这一切是为了生命中重要的人,其中,也包括易橒澹吗?”凌骞的话刚出口就后悔了,他眉宇深蹙,语气如冷,“多么愚蠢的问题!你为他受伤,还不惜伤及了脸,下山之行也是为了他吧。”
洛瑧凝眸如水,是为了师父、师兄、为了家人、也是为了易橒澹,这句话她却不能宣之于口。
凌骞轻叹:
“洛瑧,易橒澹性桀骜冷漠,保护好自己,不要再受伤。”
洛瑧双眸如澈:
“嗯。我的心愿其实很简单,能在蓦然回首间,看见他。”
将心比心,他何尝不是!凌骞苍凉一笑,未及一声告别,毅然离开了洛瑧的视线。
驿馆北院
景昉与迌国的孜于迎面而坐,两人之间的气氛甚为焦灼。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样耗下去,可不行!”
门外,习贤焦虑地走来走去。
“再等片刻,也许,转机就要来了。”
吉泞着,望向了驿馆大门之外。
片刻,洛焕丘押着栀子楼的黑衣男子走进了北院求见。
景昉目色平和:
“进来!”
洛焕丘目色侃然:
“王爷!此人就是世子殿下刚抓获的杀手,他绑架臣的一双儿女,在栀子楼设伏,图谋不轨。”
景昉起身上前:
“洛公子与洛姐可安好?”
洛焕丘回:
“他们平安无事,谢王爷垂问。”
景昉走近查看,威声喝道:
“你,究竟是何人?”
黑衣男子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孜于神色惶恐,站在景昉身边,顿时语结:
“他这人”
洛焕丘详尽回禀道:
“王爷和此人一起行凶的其他人,除去当场死亡的十余人外,余下的三人,臣都一并带回审问过了,他们也都了实话。”
景昉目色如洌,转向孜于:
“孜大人,他们的来历,不用我再细细向你明了吧?”
孜于俯首告饶:
“请王爷开恩!是我御下不严,让他们滋扰生事,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