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曦曦跪在神龛前,点燃了香烛,全神贯注地叩拜神龛前的画像。
正中间的画像,画的是一位娥眉轻蹙,凝神而笑的美貌女子。她披着一袭红色貂绒披风,双手合握于腰间,轻盈如风般站在雪地里,眺望四野!在她身后,飘飞着鹅毛大雪,际一片广袤纯净左边的画像,是一位中年男子,他俊眉飞目,神采奕奕,持剑凛然而立,眼神中饱含着浩然正气右边的画像,画得也是一位雍容端和的妇人,她云鬓初齐,目色悠然,坐在一条偌大的长廊里,怀抱着一只白色兔子,妇人双手轻抚兔耳,看得出,对兔子十分的怜爱。
复曦曦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
“姑姑!爹!娘!曦曦在此祈愿,希望你们在有灵,护佑西林,永世平安!”
话毕,切切磕了三个头。
身边的丫鬟上前来:
“姐,你这么关着表少爷,不是个办法。”
复曦曦心有不甘地:
“白兰,我心里知道,我留不住他,也关不住他。”
白兰劝诫道:
“表少爷一再明,他此行是有重要的事。我怕,你强留他,会让你们的关系,越发僵持起来。”
复曦曦举步犹豫,面露难色:
“那我能怎么办?我只想让他应允,签了婚书,就会放他离去。”
白兰目色幽幽,苦口婆心地:
“我知道姐的心意!可他是易橒澹啊,你设计他,让他中毒,又将他困顿于山洞,表少爷的脾性,我略有所知,他是意志不坚、随意屈服之人吗?”
白兰遇事清楚,见解分明,她的话,让复曦曦顿时幡然醒悟:
“那我再去一趟荒崖,定要动他不可。”
两人立即出了门,在长廊里,却碰到了正要前来回禀的白衣女子:
“姐!”
复曦曦疑问:
“何事如此慌张!”
白衣女子回:
“姐,表少爷的七情散之毒似乎被解了!”
复曦曦惊诧地:
“怎么可能!你清楚些!”
“是。”白衣女子凝神站好,“昨日,我去送饭,见她们并未动过紫萼、荷心糕,这两道菜品,我以为只是巧合。今日,亦是如此,她们好似知道了这两道菜就是巩固七情散之毒的关键,仍是丝毫未动,我才起了疑心,为表少爷号了脉。我发现,表少爷身体里的毒已经开始减退,他的内力也在恢复之郑”
复曦曦气恼非常:
“我知道了!就是那个洛瑧所为!我这就去会会她。”
荒崖
复曦曦冲进山洞,疾言厉色直指洛瑧:
“洛瑧,你好大的本事啊!”
易橒澹从石桌前移步至洛瑧身边:
“你有何事,冲着我来。”
复曦曦忿然:
“义兄,你不知道我留你的目的吗?为何,如今还要偏袒外人?”
易橒澹黑眸如寂:
“如果我不知你心思无邪,恐怕早与你翻脸!”
“义兄”
复曦曦直视易橒澹的眼底,却瞥见洛瑧手里的镇魂玉,她一个飞鱼翻身,已到洛瑧身侧,猛然一掌!
这一掌迅如疾风,洛瑧想要闪开,却也来不及了,便生生落在了她的左肩上。
易橒澹忙伸手拉住向后仰的洛瑧,往怀里一带,轻喝:
“复曦曦,你胡闹!”
洛瑧鲜见易橒澹如此愤然,对他道:
“这一掌,复姑娘并未使出全力。”
复曦曦决绝的目光,望向易橒澹,最后停留在洛瑧的身上,她质问道:
“我只问你,你是如何解了七情散之毒?”
洛瑧捂住左肩,凝眸间双眸如澈:
“减缓血流速度,清除毒素,控制内力收发,禁食紫萼、荷心糕。况且,殿下中的七情散的量,不足以危机他的性命,我对了吗?”
复曦曦心中震颤:
“你到底是何人?”
易橒澹扶洛瑧站好,双眸如渊:
“她是蓬山的人。你现在知道,七情散并不是唯你可解了。”
复曦曦清楚,这次易橒澹是真的生气了,她眉眼低垂:
“我知道,我对你下毒,关着你,是很过分!可你既然知道一切,为何不履行承诺,签订婚书?”
洛瑧明白了,这一切的因果,皆是为了一个情字。她低头略退,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故事,她还是不掺和得好。
易橒澹沉声道:
“我无法应允。”
易橒澹决然的态度令复曦曦懊恼:
“为何?你我儿时一同习武,青梅竹马,父母早已定下婚约。我耐心等待数载,只为你来提亲,为何无法答允?”
易橒澹语气如冰:
“我的婚事,皇上早已下旨。”
复曦曦争辩:
“你不是为了一道旨意,就会去完婚的人。”
易橒澹黑眸如冰:
“放肆!那你可知,我也不是受人胁迫,就会签订婚书之人。”
复曦曦悲从心起:
“若不是你,我怎会动了与人相守的念头,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出此下策!”
易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