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
王府内喧喧嚷嚷,太医、侍女们进进出出,森俨紧迫的气氛笼罩着整个王府。
卧房中,景昉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面色如纸。
易橒澹靠近他:
“你放心,我一定救你,景昉,你要什么?”
“思思北霜。”
景昉断断续续道。
“你是要,让思北霜来。”
景昉艰难地点零头。
“殿下,此事怕是不便惊动太多人。”
易橒澹的护卫一骁建议道。
“去请,骑我的马去!”
易橒澹目色如寂。
“习贤!景昉怎么样了?”
吉泞急急忙忙赶到王府,拉住院中的习贤问道。
习贤随吉泞走至廊下,神色焦虑:
“景昉胸口中箭,擅很重,皇上亲派宫里的太医,都宣了好几个了,但他至今没有醒过来,这如何是好!”
“来的一路上,橒澹的侍卫已经与我了大概。习贤,景昉为何会忽然只身去了弥关?又为何会掉入陷阱?事发当日,橒澹与你同被派去巡营,桩桩件件,太过蹊跷!”
吉泞思前想后,一语中的。
“如今想来,这件事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习贤愤然。
吉泞按住情绪激动的习贤:
“这件事,你我知道便可,橒澹让我安抚告诫你,此时更加要保持冷静。只要景昉无碍,万事踪迹可寻。”
习贤听完,定睛望着不远处的房门:
“景昉,你定要安稳渡过此劫!”
洛瑧被引入王府时,眼见王府内外戒备森严,心中猜测,一定是出了大事,她只顾,提着药箱埋头行走。
“烦请思姑娘快些!”
一骁急切地。
房内,易橒澹寸步未离地守在景昉身旁,见洛瑧进来,忙起身,黑眸寂然:
“只有你可以救他!救他”
眼前饶焦心如焚,洛瑧感同身受,她颔首,忙走近床边:
“让我看看他的伤势。”
洛瑧查看了景昉的伤口,为他号了脉。
“他怎样了?”
易橒澹问。
洛瑧黛眉深蹙:
“全身只有一处伤口,就是这心口的箭伤,箭入一寸,恐已伤及心脉,只能拔箭。”
习贤惶惶不安:
“可会危及生命?”
洛瑧看了看屋里的太医:
“想必,太医们已经明了拔箭的风险,此举如同死中求生,生死之机,各占一半。”
易橒澹凝视着洛瑧,心中一震:
“拔箭。”
“把这药喂王爷服下,先稳住气息,也能应对拔箭时的冲击。”
洛瑧打开药瓶,倒出一颗药丸来。
“我来。”易橒澹接过药丸,了句,“水。”
“殿下,水来了。”
侍女取来水,递给他。
洛瑧早已取出银针,神情专注地在景昉的手臂上一一扎下。
吉泞扶起景昉,易橒澹扶着后者的下颌,把药喂进他嘴里。
洛瑧用一块白绢捂在伤口边沿,眸色微颤:
“现在你扶住他,我要拔箭了。”
易橒澹注视着面色惨白的景昉,微微点头。
箭尖拔出的一瞬间,洛瑧立即捂住了涌血的伤口,覆上止血散。
易橒澹侧目看向洛瑧,她之前深蹙的眉间,缓缓舒展开了。
是夜,景昉终于醒来,一睁开眼就看见易橒澹、吉泞、习贤都守在他的房内,此时正靠在一旁闭目休息。
“你醒了。”
易橒澹起身。
吉泞、习贤听到声音,忙走近:
“终于醒了!”
景昉定睛看着他们,眼中满是陌生与疑惑:
“你们是谁?”
他的这句疑问,让眼前的三个人,心神震惊。
“景昉,你怎么了?”
习贤问。
“我的头为何这样痛?你们又是谁?”
景昉惶恐不安地想要爬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他直冒冷汗。
“你先躺好,不要乱动。”
吉泞扶住他。
“景昉,我是习贤!你看,橒澹,吉泞都在这里,你中埋伏受了伤,想起来了吗?”
习贤不甘心地问,景昉怎么会问他们是谁!
“你……习贤?”
景昉双眼空洞,望向他们。
“让他先喝了药,好好休息。”
易橒澹目色如渊。
廊下,太医面向易橒澹,恭谨答话:
“殿下,此番王爷溺水时,头部受到撞击,故而会出现记忆缺失的情况。”
易橒澹问:
“记忆缺失?他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太医沉思:
“这种情况,恢复起来,可能会需要很长时间,记忆只能一点一点慢慢恢复。”
“要多久?”
“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年,也有终生无法恢复的情况存在。”
“我知道了,此事除了向皇上禀告,不得声张。”
“老臣明白,那老臣下去开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