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树镇,神庙
易橒澹带着思北霜,借着丛林的掩护,终于摆脱了劫匪,与景昉在神庙碰了头。
“这位是?”
景昉看到易橒澹身后陌生的女子,问道。
易橒澹淡淡:
“她是蓬山的思姑娘。”
景昉目色一颤:
“竟然,在这里遇到思姑娘“
思北霜在看到景昉的那一瞬间,心中的震惊不压于景昉!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眼前的人是三皇子?还是,那夜,撕下面具的寄南师兄?
不久之后,你将会看到另外一张与我一模一样的面容,到时候,切勿太惊讶。
此刻,她才明白寄南这话的真正含义。寄南师兄长着一张与三皇子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景昉与易橒澹同时注意到了她惊诧的眼神。
“思姑娘,我正欲往蓬山去,不想在这里遇到你。”
景昉目色温和,字字如玉。眼前的人虽白纱覆面,但难掩其姿容胜雪,水眸澄澈。
思北霜回过神来:
“今日我返回蓬山,途中落脚在此。”
话毕,凝眸看向此刻正安静审视她的易橒澹,他眸色如湛,眼中依旧带着那份久违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寂灭与疏离,是不是她方才的举动,让他有所猜疑。
“原来如此。”
景昉一如既往地谦和温润。
思北霜凝神镇定:
“不知你们是何人?要前往蓬山有何事?又怎会忽然遇到劫匪呢?”
景昉道:
“思姑娘既然未见到仙宗本人,可能还不知详细,我是宋国三皇子赵景昉,这位是镶南郡王世子易橒澹,此番前往蓬山,是奉父皇之命,亦是履行父皇与尊师之约,谨呈聘书,商定求娶思姑娘事宜。”
思北霜双眸微颤先前,一时心急,只顾着救他们出危局,这下可好了,她立马就深陷困境了。
“三皇子?我尚年幼,其实我自长于深山,不识宫中规矩。”
思北霜开始吞吞吐吐地,为何这些话时,偏偏要望向易橒澹,观察他的反应?她真是极傻的,他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她的身份是思北霜,不是吗?
思北霜的推辞、懊恼、甚至是心里的激烈抗争被景昉明明白白看在了眼里,他坦然一笑:
“思姑娘,果然洒脱不拘,性情至淳。你刚与我们共同经历了危急时刻,先不这些,坐下来,休息片刻吧。”
“抱歉。”
思白霜星眸微垂,心里终于明白,她一直寻不到他的原因!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姓,长久以来,她一直认为他是习府公子,应姓习,后来进了一次习府才知,她寻错了人。
原来,他是镶南郡王世子,是易橒澹。
易橒澹警惕地:
“这里不可久待,我们最好连夜上山,方能摆脱掉那些杀手。”
景昉目色幽深:
“他们不是寻常劫匪,对吗?”
易橒澹语气决冷,拿出一块令牌交给他:
“看他们的行事作风与招式,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还有这个。”
“这是某一个杀手组织的令牌。”
景昉眉宇深蹙。
“若我没猜错,今夜他们还会再来。”
易橒澹冷静地分析。
“我带你们上山。”
思北霜凝视着他们,双眸沉静。
景昉望了一眼易橒澹,点点头:
“烦请思姑娘引路!”
通奉大人府邸
一乘奢华的辇轿停在习府门口,轿帘掀开,一个雍容华贵、容颜绝丽的女子匆匆下了轿,直奔习府而去。
“父亲大人!”
女子看见习世礼出门相迎,忙上前扶住他的双手唤道。
“清璇,听闻你今日刚抵达开封,可曾回过侯府?”
习世礼久未见女儿,心中甚是惦念不已,但习清璇是开国候府未来的女主人,一言一行关乎到王室形象,他还是担心她过于年轻,有失礼仪。
习清璇生丽质,又端慧文雅,自来都是习世礼的骄傲。七年前,由皇太后主婚,许配予开国候家的侯爷,蔚为荣耀。
“此番父亲病重,女儿却远在咸通老家,协助婆母主持宗族祭祀之事,女儿焦心如焚,夜不能寐,恨不得脚下生风,立即回到父亲身边!还好,贤儿传信来,您已好转,可是吓坏女儿了。”
习清璇泪盈于睫,急切担忧的心情不言于表。
习世礼连连点头,安抚她:
“担心什么,我好好的,只不过是一场病,怎么就把你吓成这般模样了。”
“父亲,您要保养身子,女儿才能安心。父亲也请放心,婆母仁善宽和,听闻您方病愈,特嘱咐让我先来看望您,再回候府。”
习清璇握住习世礼的手久久不曾放开,心中甚是欣慰。
“好!清璇,你旅途劳顿,进屋话。”
习世礼亦是满眼的宠爱与关护之情。
“父亲,怎么不见娘和贤儿呢?”
习清璇扶住习世礼进屋,问道。
“你娘是个心窄之人,我刚刚病愈,她就染了风寒,正在屋里心急地等着你。”
习世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