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书房
“难道是我多虑了?”
回到郡王府的习贤,还在为刚才之事感到疑惑。
“何事多虑了?”
易橒澹走进来,见习贤摸着脑袋,百思不解的模样。
“我们去了思芜,会了会那思芜先生本人,看到了他的样子,确实”
习贤眉宇微蹙。
“确实如何?”
易橒澹问。
“他幼年受伤毁了容,半张脸面目狰狞。”
吉泞补充道。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于开封府站稳脚跟,并且声名远播,不易。”
易橒澹面色无澜。
“我就是想不明白,所有人都把他刻画得神通广大,无所不知,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习贤。
“这样的人,会是值得我们关注的人。”
易橒澹淡淡。
“你的意思是,他绝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吉泞目色攸攸。
“他的背景太过干净,一个被顺理成章的事实掩盖的没有破绽的人,越是毫无漏洞,越是疑窦重重。”
易橒澹眸色渐深。
“难怪了,思芜?思之荒芜,鸠之馥城。”
吉泞默念到。
“何意?”
习贤问。
“相传上古时期,神鸠合战群魔,保护人族居住的馥城,群魔殒灭,神鸠也精疲力竭,双双跌入了至高至深的芜渊,留下一段佳话。”吉泞徐徐道来,“思芜之名有效仿典故的寓意。”
“有备而来,那我更得严密观察他的动向。”
习贤警惕地。
“你们已经露过面,这件事交给我,我会派人看着他。只要他足够安静,我们也相安无事。”
易橒澹冷冷道。
“这也好,橒澹的暗卫,定能查到他想隐藏的、目前我们所看不到的一面。”
吉泞点头赞同。
“还有一件事告诉你们。”易橒澹坐了下来,“我刚从景昉府里来,得知今日,洛宣正进宫面圣,婉拒了皇上的赐婚。”
“皇上赐婚也能拒绝?他真正是滔之胆啊!”
习贤震惊地。
“是何理由?”
吉泞亦是一惊。
“他的理由倒是直白简单,洛家长女学艺未归,次女尚在年幼,而且,他想让他的女儿自己择选夫婿。”
易橒澹喝了一口茶,黑眸深掩。
“哦!这个宣正大人着实有趣!盼能一见。”
习贤眼中一亮。
“皇上允了?”
吉泞目瞪口呆。
“并未。但是,皇上却为他的一番炽热之心动容,答应等边境局势和缓,赐婚之事再从长计议?”
易橒澹声音冷寂。
“洛宣正大饶长女,确不在开封府吗?”
吉泞凝思问。
“这就要问他了”
习贤望了望易橒澹。
“这事,为何要问橒澹呢?”
吉泞不解。
“六年前,我在平江府时,与洛府有过些许交际。”易橒澹回忆道,“当年,是我提议洛宣正把长女安置于外院避世,我年少轻狂的一句话,不想却改变了一个饶命运。”
“我们亦是多年后方听闻,洛宣正的长女辗转去了远方,自此了无信讯。”
凝望着易橒澹,习贤不想他再记起六年前,就替他解答了吉泞的疑惑。
书房内出奇地安静,窗外有晚风飒飒作响,一抹霞光冲破云层,投影在窗棂上,闪烁跳跃。
还是习贤打破了沉默:
“可我还有一事不明,皇上为何定要让你娶洛宣正之女,开封府仰慕你的女子何止千百,难道,就非他洛宣正之女不可吗?”
习贤这句话,确道出了整件赐婚事件的最大悬疑之处。
“看来,我们不得不查查这位宣正大人了。”
易橒澹眸色清洌。
洛府
沈筠安静坐在园中的亭子里,时不时地起身朝着园门张望,这条路是洛焕丘回书房的必经之路。
“爹爹!”
看着洛焕丘迎面走来,沈筠奔跑而去。
“筠儿,你是在等我吗?”
洛焕丘在此处看到沈筠,略吃了一惊。
“筠儿算着时间呢,爹爹此时该回来了。”
沈筠眉眼弯弯地笑着,紧紧抱住洛焕丘的手臂。
“你有事找我?”
洛焕丘拉着她走入亭,坐了下来。
“爹爹,我就是想问您,今日面见皇上,您可了不要让瑧儿嫁于那个郡王之事?”
沈筠面色甚是担忧。
“这事家自有定夺,筠儿慎言。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洛焕丘轻声问。
“近日,爹爹与娘都不怎么话,想来定是为了此事。”
沈筠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闷闷不乐的样子。
洛焕丘扶着她的肩膀:
“筠儿很懂事,勿怕。”
“爹,我知道瑧儿有喜欢的人,就是六年前习大人家的公子,瑧儿对他念念不忘,是真心真意的!请求爹,不要随意把瑧儿许给别人,否则,她回来一定会伤心的!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