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果然落在了他家的桃树上。”
院墙外,飞奔而来的黄衣少年指着院内的桃树对紫衣少年道。
“听,是什么声音?”
紫衣少年驻足侧耳倾听。
“是有人在哭吗?”
黄衣少年疑惑地上前两步。
此时,桃树下的喜嬷嬷就快要崩溃了,她无奈地喊着:
“大姐!二姐!快些下来吧!要什么样的风筝我们府里没有的,你们别吓唬嬷嬷啊!”
“是她家姐在院内爬树吗?”紫衣少年笑眼吟吟,顿感有趣极了,“她们要拾走我们的蜈蚣?”
黄衣少年心中大叫不妙:
“若是有人要抢我们的蜈蚣,我这就让他家老爷打开府门,亲自还我蜈蚣!”
紫衣少年呵呵一笑:
“看来,平江府你混得着实不错啊!”
黄衣少年着急了:
“你什么意思?”
紫衣少年轻身一跃,轻轻松松攀上院墙,回头道:
“暂把少府大人放一旁,我们自己拿回自己的东西。”
黄衣少年双眼放光,即刻拍手称快:
“好!好!”
院内,洛瑧两手稳稳抓着树枝不断向上爬去,身旁的沈筠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越来越远的地面,心中开始打鼓。
“筠儿,你就在这里等着。”
洛瑧望着她。
“那好吧。”
沈筠点点头,止步于树杈上。
洛瑧终于爬到了够得着蜈蚣风筝的高度,她左手牢牢抱住粗壮的树杈,慢慢伸出了右手,就在快要摸到风筝之际,一双白净的手牵着蜈蚣的一角,忽然把它从她眼前拿走了。
洛瑧自桃花中探出头,失望、惊讶的眼神交织在眼底:
“你是谁?”
琉璃瓦上站着的紫衣少年,黑眸如粹,凝神镇定:
“你又是谁?”
洛瑧踮起脚尖,努力让自己从桃花之间露出半张脸来,细细观察着对方:
“我先问你的。”
院外久等的黄衣少年急了:
“还敢问我们是谁?你这个贼,我是少府大公子习贤,你面前的是是橒澹公子,你好大的胆子,敢拾走我的蜈蚣!”
洛瑧听得明白,少府!那可是平江府最大的官职所在,但她只差一点点,就拿到沈筠与永珩心心念念的大蜈蚣了,怎能就此罢休。
她微扬着头:
“这是你的风筝?”
紫衣少年凝视着满树芬芳中探出来的一颗脑袋,她肤白胜雪,发丝微微凌乱,盈盈若水的眼睛,那么的无惧那么的明澈。
“嗯,是我朋友的。”
洛瑧不甘示弱:
“你有何凭证?风筝上可写了你朋友的名字,或是有什么记号?否则,你们凭什么是你们的?”
这话问的却在意料之外,紫衣少年蹙着眉,沉思道:
“名字、记号,确都没樱”
黄衣少年马上纠正:
“本少爷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由不得你不信!”
沈筠听闻这句话不愿意了,双手围成圆放在嘴边喊道:
“管你什么少府不少府,落在我们家院子里就是我们的,你们休想拿走!”
紫衣少年觉得这件趣事似乎更加复杂了,蜈蚣风筝引发的争端,一人在院墙外叫嚣,另一人在院内据理力争,还有一人在树枝上摇摇欲坠,而自己却站在墙头看这一出好戏。
洛瑧低头看了一眼沈筠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又看了看大蜈蚣正稳稳当当在紫衣少年手中,她眸色安静:
“算了吧。”
沈筠不依不饶:
“等着,我马上上来,定要抢回蜈蚣!”
紫衣少年举着手中的风筝,皱了皱眉:
“不用这么拼命吧,一只风筝而已。”
沈筠边向上爬边喊道:
“既然是而已,你还给我们”
紫衣少年唇角微扬,温和地一笑:
“它本来就不是你的,何来还之一呢?”
沈筠狠狠咬着牙道:
“看我拿到它!”
就在他们争执之际,树下传来一声疾呼:
“珩儿”
洛瑧低头看去,再顾不得许多,急急忙忙就向回撤。
原来,趁着喜嬷嬷去搬梯子的间隙,洛永珩爬上木椅,想要上树去帮忙,可是一个没踩稳,摔在了树下。
喜嬷嬷吓得面色苍白,冲上前来,抱住洛永珩,连声呼喊:
“少爷,少爷!你怎么样,别吓嬷嬷啊!爷啊!”
洛瑧以最快的速度下了树,沈筠也知道,如此这般定是要闯下大祸了,连忙紧跟其后。
此时,绾也带着洛老爷与夫人赶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谁摔了吗?”
洛焕丘远远就看见有人躺在树下,忙问道。
田湘依跟着他跑过来,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声音微颤:
“到底怎么了?珩儿怎么会摔的?”
洛瑧已趴在洛永珩面前,豆大的泪珠簌簌而下:
“珩儿,你哪里痛?”
洛永珩紧紧咬着嘴唇,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