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妤被她问得些许茫然,轻笑道,“我又不是小姑娘。”
说完就拉着宁汐去第二个内舱欣赏珠宝,詹姆紧随其后,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失落之色。
此次晚宴由赵氏财团与a城最大的珠宝商联合举办,既为晚宴增添乐趣,有看上的也可以直接带走。
秦妤很喜欢欣赏这些闪耀的珍宝,喟叹不已:“这么纯正的鸽子血我还是第一次见。这应该有二十克了吧?”
詹姆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漂亮的首饰就应该配漂亮的人。你喜欢的话,我送你好不好?”
“这不成,太破费了。我本来就是借小汐的光才能来参加宴会,怎么好再让你们破费。”秦妤连忙摇头。
宁汐理解自家哥哥的苦心,于是道:“这颜色也很适合你,要不你就给我哥一个表现的机会?”
“我的职业你也知道,平时戴不了这么显眼的东西。真给了我,我还不知道怎么养护好呢。”
秦妤自我调侃一番,简单带过了话题,又开始研究起一串祖母绿手链的年份。
宁汐在心底叹了口气。
她这个挚友,最爱的就是她的事业,不太在乎身外之物。
所以寻常女生喜欢的东西,都对她行不通。也真是为难哥哥了。
“这个款式我哥有差不多的,可以让他给你讲讲。保准比讲解师在行。”
宁汐悄悄点拨一把,詹姆很快将眼底的阴霾隐去,三人有说有笑地攀谈起来。
不远处,顾淮景静静看着这一切。
微黄灯光为室内蒙上一层老电影般的磨质感,宁汐柔和的身形线条与面部轮廓,都深深刻进了他的心里。
自两人摔下山崖后,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
这些天,他发出的消息都石沉大海,思念像疯狂生长的藤蔓,几乎让人窒息。
她似乎清减了一些,瘦削的肩头如雪一样白,好似汝窑白瓷精雕细琢而成。只有他知道,宁汐看似柔弱的外表下,是何等坚韧到近乎决绝的意志。
看着她对别的男人露出微笑,哪怕是她的哥哥,顾淮景也不由攥紧了拳。
现在宁汐不愿见他,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愧疚、悲痛、纠结……心绪万千糅杂在一处,竟是近乡情怯,只得以目光追随她。
他仰头饮尽杯中红酒,似乎想将烦忧全部融在酒中咽下。
宁汐挑选了一对拇指大小的东珠耳坠,打算送给母亲:“小妤,你看这个尺寸合适么?”
谁知秦妤愣愣的,没答话。
“小妤……?”
秦妤这才回过神来:“啊,你说这对耳饰吗?刚刚好,珍珠就是要大一些才漂亮。”
宁汐失笑:“你想什么呢,想那么入神。”
秦妤侧过耳朵:“你听,这是舒伯特的琴曲。虽然会的人很多,但很少有人能表达出其中的感情。”
宁汐倾听一阵,果然是佳音绕梁,丝丝入扣。
秦妤来了兴趣:“走,咱们出去看看吧!”
詹姆抿了抿嘴。
这个拉琴的最好别是个男人,他暗暗腹诽。
然而事与愿违。
他们到出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团团围在那里了。
走近只见云朵椅上坐着一名身着燕尾服的男子,容貌清俊,眉眼舒展却隐含几分忧思,像一块没有棱角的易碎美玉。
他拉琴的神色专注而细致,一双手纤细修长如精心雕刻的艺术品,周身散发着浓郁的艺术气息。
叫人一时分不清,这优美的曲调和俊秀的脸蛋哪个更有吸引力。
秦妤作为医生,见过的男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仍不免为他惊叹:“真是优雅极了,气质好特别,像油画里走出来的贵族子弟一样……”
詹姆眼瞧着秦妤满面欣赏,心头不由泛起酸意。
他还从没见过秦妤对谁有过这么高的评价。
曲到高潮,有人忍不住私语起来:“这是谁呀?以前怎么从来没在宴会上看到过?”
“可能是专门请来的音乐家,不轻易出山吧?长得和明星似的……”
詹姆忍不住道:“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难免有造势的嫌疑。”
秦妤失笑看了他一眼:“詹姆哥,你这话怎么酸溜溜的?别担心,也有很多女孩子在偷看你的。”
可他不在意其他女生的目光啊!
宁汐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就着这大提琴手聊起来了,于是给他们腾出空间,走到人少的僻静处靠着栏杆透气。
刚才的琴音确实给了她不少的触动。
夜色浓沉,海风拂面,宁汐这些天一直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难得多喝了几杯。
忽然,一道男人调笑的声音不适时响起。
“小姐这么娇艳,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吹风啊。没有男伴吗?”
回头,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宗的国字脸,满面堆笑,看着十分滑头。
宁汐拧起眉:“与你无关。”
男人不依不饶地靠近,手也不老实地想去抓她腕子:“哎哟,何必这么无情?你也没伴儿,你我正好凑一对,嘿嘿……”
一直保持距离跟随的顾淮景见状面色铁青,正打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