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墨尘闻言皱紧眉头,担忧道:“你和医生说了些什么?”
听舅舅问起,宁汐脑海里浮现昨天在会诊室里的情景……
昨天和詹姆去会诊室前,她就注意到了顾淮景眼中的猜忌和怀疑。
所以在打发詹姆去取药的时间里,宁汐便率先嘱咐道:“大夫,如果有人来问我起我的情况,请您帮我把怀孕月份少说几周。”
医生虽然有些诧异,担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她正叮嘱后续的注意事项时,就见一个怒气冲冲的男人闯了进来。
宁汐被拉走前,仍不忘递给医生一个眼神。
想到这些,宁汐叹了口气,:“所以,顾淮景只知道我怀孕的事,应该不会认为这个孩子是他的……”
听到最后,温墨尘一向温和的脸上也染了些愠色,“还好你有所防备。没想到顾淮景还真是,死性不改,三番五次过来纠缠你。”
宁汐垂下眼眸,没有讲话。
温墨尘上下打量她一番,气愤中又带着些担忧地问:“他没伤着你吧?”
她摇头,扯了扯唇,刚要说话,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
只见詹姆熟练地拉开了阳台的玻璃门。
他左右看了眼神情各异的温墨尘和宁汐,“你们聊什么呢,怎么表情都这么严肃?”
“没什么。”
温墨尘轻轻拍了拍宁汐的手臂,才随口回道:“你来的正好,我打算去见一面温傅恒。”
詹姆二话不说,手指摇晃着车钥匙,“走吧二叔。”
三人走到客厅,温墨尘走到温老夫人和宁妙芙面前轻声解释了几句,才领着宁汐和詹姆离开。
南面的庄园离温宅很远,周围全是荒地。
车子停下后,詹姆走在最前面,用力推开庄园沉重的门。
随后二人跟在他身后踏进庄园。
庄园内满是一股常年潮湿不通风的气息,惹得宁汐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口鼻。
见状,温墨尘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询问道:“还好吧?”
宁汐摇了摇头,深呼吸几次,“没事。”
三人走进去,这才看见被结结实实绑在椅子上的温傅恒。
温傅恒看见他们后,原本平静的双眸忽然暴怒,身体猛烈地挣扎起来,用力甩头,唔咽着要说话。
温墨尘微眯着眼,吩咐道:“让他说话。”
闻言,詹姆示意手下的人取下他口中的碎布。
碎布刚取出来,众人便听见温傅恒怒吼的声音,“你还有脸来见我!?”
温墨尘让房间里几个无关的人离开后,才紧抿着唇说:“我有什么不敢见你的。”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反倒是你,这次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小汐身上!”
温傅恒不停地挣扎,双腿在地上乱踹,大骂道:“你从没做过伤害我的事情?这些话也就只能骗骗这些小辈罢了!”
见状,詹姆索性站在他面前,用力按住他的椅子,骂道:“老实点!”
温墨尘听完他的话,身子止不住微颤。
宁汐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刚准备说话,忽然看见他微不可见摇了摇头。
随后,温墨尘才看向满脸愤慨的温傅恒,“当年的事情,也不过都是你的臆想,所以才……”
“闭嘴!”
温傅恒的表情阴冷得吓人,目光锐利得仿佛恨不得将面前的人千刀万剐,“当年,明明我的能力比你强出千倍万倍,你不过是更擅长讨父母欢心,凭什么就能坐稳温氏总裁的位置!”
“还是说,你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温傅恒微怔,片刻后才忽然轻笑道:“你是真以为爸妈不知道你做过什么吗?”
一听这话,温傅恒伸长了脖子,眼中布满红血丝,“我做什么了?当年我不过是利用了更有性价比的原材料罢了,这有什么问题?!”
说话间,他死死盯着温墨尘,“肯定是你在老太太面前说什么了!”
温傅恒仿佛完全疯了一样,眼神如深渊一样恐怖,“当年死的怎么不是你!”
听到这种诅咒的话,隐约猜到他可能曾经对温墨尘动过手,宁汐和詹姆皆是一愣,而后担忧地看向温墨尘。
温墨尘敛眸,似乎也想到了当年的车祸,沉默许久,才重新开口,“姜柔的事情,我……”
“你怎么配提她的名字!”
听见姜柔二字,仿佛揭开了温傅恒的伤疤一样。
他双眼蒙上了一层血色,满脸阴鸷,“要不是你,姜柔根本不会出事!”
说起当年的爱人,他的声音再次扬起,而后冷冷地盯着温墨尘,“你不是也喜欢她,她死了,你为什么一点都不难过!”
“温墨尘,是不是我喜欢的所有东西,你都非要抢走!?”
房间里回荡着温傅恒的怒吼声,温墨尘却一时没有开口,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
宁汐嘴唇微张,担忧地看着舅舅,转而沉声道:“要不是你故意让人剪断了舅舅汽车的刹车线,姜柔根本不会出车祸。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住口!你懂什么!”
温傅恒看向宁汐,眼神阴森寒冷,“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