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处理完之后,宁汐也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肚子痛醒的。
宁汐给自己把了脉,发现脉象极乱,心中难免有些慌乱。
该不会是肚子里的孩子出问题了吧……
想到这,她半点不敢耽搁,赶紧起身去了医院。
等进了急诊室做完检查后,产科大夫拿着病历本,轻声安抚道,“姑娘,你是最近太过疲劳,有些先兆性流产的症状。以后一定要注意休息,对你和胎儿都好。”
宁汐松了口气,“好,我知道了,麻烦医生了。”
听完医嘱后,她离开了会诊室。
宁汐坐在走廊的长凳上,抬手轻抚着小腹,心里有些犹豫。
这个孩子只是个意外,究竟要不要留下……
她正想着,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刚接通电话,对面传来顾淮景的声音,“别忘了,下午两点去民政局。”
听着他冰冷的声音,宁汐一颗心如坠冰窟。
虽然知道他不爱自己,可此时此刻,自己孤身一人来到医院检查,又听到他如此绝情的话,宁汐还是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她心如死灰,终是慢慢阖上了眼睛,“好。”
宁汐取完医生开的安胎药后,就回了酒店,顺便收拾好相关证件。
下午两点钟,她按时抵达民政局。
奇怪的是,向来准时的顾淮景并没有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宁汐有些烦躁地坐在长椅上,等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巨大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带来难以忍受的灼热。
宁汐烦躁不已,拿起手机直接拨通顾淮景的电话。
“嘟嘟……您拨通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一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通的状态。
宁汐气急,攥紧手机,直接开车准备杀到顾淮景的公寓。
她倒要看看,这狗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与此同时,顾淮景正躺在担架上,双眼紧闭,额头汩汩流着鲜血。
迷迷糊糊间,他只能隐约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通知科室腾出床位,把患者推到急诊室。血库、手术室都做好准备……”
顾淮景费力睁开眼睛,想要弄清楚自己在哪。
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了手腕,视线中最后看到的是一抹柔和的白光。
不知过了多久,他掀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正躺在纯白的病房中,鼻尖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张秘书见他醒来,赶忙凑上前,“顾总,您终于醒了。头还晕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淮景下意识皱眉,头上却传来一阵刺痛,“我这是……”
张秘书解释道:“顾总,您在前往民政局的路上遭遇了车祸,您还有印象吗?”
顾淮景努力回忆了半天,这才想起了下午发生的事。
中午吃完饭,他开车前往民政局的时候,不料被急转弯的大货车撞了个正着,那之后便失去了全部意识。
“几点了?我的手机呢?”
顾淮景嗓音沙哑,抬手想要揉一揉激烈疼痛的额头,却只摸到了厚实的纱布。
“四点半了。”
张秘书恭敬地将手机递上前,“您在手术室这段时间,私人电话一直在响。”
“嗯。”
顾淮景微微颔首,示意张秘书先退出房间。
打开手机,果然看见通话记录密密麻麻,被人打进了无数个电话。
想起今天下午原定的安排,顾淮景强打起精神,回拨了宁汐的号码。
“你还在民政局吗?我现在……”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愤怒的女人直接打断。
“你还敢问我在不在民政局?!”
“你现在在哪?我告诉你,今天就是爬也爬过来给我离婚!”
顾淮景眉头紧皱,“我在医院。”
电话对面,宁汐沉默了一瞬,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一个不好的猜测。
“怎么了,是奶奶出事了吗?我现在就过来。”
“不是。”
顾淮景薄唇微抿,淡淡开口,“是我在医院。”
宁汐微怔,随后眉头轻挑。
难不成是这狗遭报应了?
想到这,她十分平静的开口,“不是奶奶啊?那就好。”
顾淮景:“……”什么叫就好?
他额头青筋迸起,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宁汐,我现在躺在医院。”
“哦。”
宁汐不咸不淡地应了声,“那你什么时候能出院离婚?”
离婚离婚,这女人脑子里除了离婚还有什么!
顾淮景怒极反笑,眼底爆发出阴冷的寒意,“当然是得养好伤才能离婚。”
“怎么,宁总就这么等不及去投入新欢的怀抱了?”
宁汐不屑地冷嗤,“与你无关。既然如此,我也不打扰顾总休息,希望你早日养好身体,早点出院离婚。”
说完,她就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掉头回了酒店。
电话对面,顾淮景望着漆黑的屏幕,幽深的眼眸墨色涌动,翻涌着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