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伯笑呵呵的点点头,叮嘱他不用着急的过来,休息休息,他吃饱了多待一会儿,对方也不推辞,拿着换洗下来的脏衣服,离开病房,晚上陪护是个磨人的活儿,那里能睡得着。
“爹,小七是不是又让阮妈来了?”
“嗯,还带了些鸡蛋,都是亲戚送到县城,一并捎过来的,你什么都不要想,安心养病,这一次可把我们都吓坏了,你也是,身体不好早点检查啊,干什么一直挺着。”
“对不起,爹,是我错了。”
“你呀,什么事儿都要忍着,我们都还在呢,有什么不痛快告诉我们啊,你六叔来信可把我说了一顿,当年他是最疼你们的。”
“爹,以后不会了。”
“爹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让你心胸开阔点,不要跟闷葫芦一样,这次你大哥出了远门,不在家,要不然他会揍你的。”
“爹,大哥出去有三个月了吧。”
“嗯,公社派遣,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连个消息都没有。”
“爹,不会有事的,我哥木匠手艺那么出色,指不定做什么大事呢,干完就回来了。”
“你这么一闹,我们都差点忘了他了。”
正说着门外走进来一个人,风尘仆仆的,宋家老大宋清松,宋大伯激动的站起来,另一半担忧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老大回来了,平安无恙的回来了。
“哎呀,老大,你回来了。”
“嗯,小三怎么样?爹,我来迟了,让你担心了。”
“什么话,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看你的样子,没吃饭吧。”
“在大门口遇到小二,我的工具让他先拿回去,也给我指了指租住的房子,爹,我看一眼小三就回去吃饭,以后我跟小二轮流伺候,您就专门做饭吧。”
“嗯嗯,你来了,爹这颗心总算完全放下,出门这一趟吃了不少苦吧,怎么?听你的意思,没有回家呢?”
“嗯,回去的路上听乡里的人说,我就
直接赶过来了,爹,您放心,我让人捎信了。”
“呵呵,小三好多了,大夫说恢复的很好。”
吃饱喝足的宋小三高兴的看着爹跟大哥说话,这就是血脉之情,无论各自忙碌离开多久,需要的时候都会头一个站出来,贡献出那份力量。
“你还笑,好了非揍你一顿不可,不醒事的东西。”
“大哥,我错了,你们都消消气。”
“你呀,怎么那么不懂事呢,爷爷奶奶上了年纪,就是爹娘年纪也不小了,以后可不能这么吓唬他们了。”
“嗯嗯。”
两天之后宋小七知道医院又多了大堂哥照顾,这才彻底放心下来,大伯年纪有些大了,经不起日夜的辛苦,本来宋清栓还和他商量,请假走一个人替换呢。
“栓哥,哥,我们这一周过去看一看吧。”
宋清栓看了看宋小七,他虽然跟三哥相处不多,但是每一次有什么困难,他都没有落下过,这么浓浓的亲情,一直被他记挂在心中。
“嗯,也好,让晓峰回去的时候给爷爷奶奶说一声。”
“呵呵,听栓哥的,我们给三哥带点花吧,躺了那么久,一定无聊死了,新品种的蝴蝶兰不是又开花了吗?我觉得抱一盆吧,这次的红色很正呢,看着心情会舒畅不少呢。”
对于宋小七的提议,宋小妹没有什么意见,有两位哥哥呢,她乐得清闲,专心的看着自由自在游曵锦鲤,时不时的投喂一些食物。
四月的天气并不算冷,宋清栓抱着花,宋小七牵着自家小妹,坐上了去省城的大客车,车上的人一下子被那盆红的似火,又是稀奇品种所吸引。
“孩子,这是什么花,这么漂亮,呃,怎么看着像一只只飞舞的舞蝶,真是稀罕,活了这么大岁数,头一次见到呢。”
宋清栓对家人并不是沉默寡言,但对于外人却话语不多,这么多人看着,他微微有些紧张,宋小七被白白教育的对人
彬彬有礼,其实很有距离,没有给外人靠近的机会。
“大娘,我们也不知道,是长辈让带着去省城医院看望病人的。”
“哦,这样啊,那病人看了这么娇艳的花朵,一定会尽快康复的。”
“谢谢,大娘吉言。”
七十年代的人大奸大恶的少,客车上虽然有人心生占有贪念,但是并没有付诸行动,社会风气很正,要是他敢冒头,车里的其他人都会群而围之。
客车刚好路过省城那家大医院,兄妹三人并没有费什么事儿,医院里人来人往,三人站在大门口打量了一番,引起了一个老者的注意,眼睛死死盯着宋清栓手里的花盆。
用力推开小轿车的门,慌里慌张的跑过去,让宋小七他们吓了一跳,这架势有些像土匪打劫,眼冒星火气势汹汹的,呃,看着穿着体面的军装,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
“小家伙,这是什么花?”
依旧是宋小七出面应酬,宋清栓呵护着手里的花盆,宋小妹一脸天真无邪。
“大伯,这是蝴蝶兰。”
也许自家父亲是当兵的缘故,宋小七对于这种装束的人毫无抵抗能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呵,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