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少数,此既有我等为官者不足,也有黔首愚昧不知害处之故,只是我一人之力,终究只能顾这一县之地,而诸位前往长安,无疑能将此害传往全国,这才是有利天下万民的好事啊!”
“县令过誉了,我们哪里有这样的本事,不过是尽力而为罢了。”
和于秋不同,韩羽对细君的态度更偏向于躲避,这是多年积累的经验,对方的水平太高,和其相处,太考验她良心,而良心这种东西,很不幸,在乡下见识过更多人性之恶的韩羽很清楚,对不少人来说,出卖它并不是件多难的事情。
鉴于此点,韩羽立刻转移了话题:“今日并非休沐,不知县令为何而来?”
“为你们饯行。”
细君敏锐察觉到了韩羽的抗拒,她不着痕迹的打量过对方,在确定这不是恨意,只是拒绝相处之后,这才继续开口:
“此去一别,怕是日后再难有重逢的机会了,我在左家酒舍定了宴席,大家聚过之后再离去,日后回想起来,也不至于遗憾。”
左家酒舍的珍馐美馔!
以女医们的工资来说,日常的吃喝绝对没有问题,但想经常下馆子仍不是容易的事情,此刻细君这么大手笔的饯行,着实让女医们眼前一亮。
于秋也隐约感受到了韩羽的僵硬,她笑着上前,揽住了对方的肩膀,招呼着女医们:
“接下来我们可是能赶两三个月的路,吃上面肯定好不到哪里去,最后一天吃大户,大家也别客气了,赶紧收拾好,我们去左家酒舍,韩姐,你也来吧?”
最后一天吃个饭,出不了什么事情,韩羽很快克服了自己,她点头应道:
“来。”
“这可真是太好了!”
县令出钱,主官都同意,只需要带着嘴去吃的女医们顿时高兴起来,麻溜的收拾好,簇拥这长官便到了左家酒舍。
细君早就和于秋交流完感情,对于这些女医,秉承着多做少说,把空间门给她们自己放松的宗旨,早早的就以不胜酒力的理由离开,这过往极少吃到的美味,抚平了女医们些许离别愁绪,而踏上前往长安路程之后,离别之情消失的更多,反而是憧憬起来长安的新生活。
“大厅再改改,一定要呈现出庄重沉稳的气质,里面会诊室采光一定要够,明亮才不会影响医者的视觉判断,后面的病房则要以舒适放松为主,当然,一切尽量以便于打扫为前提……”
和女医们汇合,一同前往长安的韩盈路上无事可做,索性拉过来了蔡汶,提前设计起来长安的京医院要建成什么样子。
蔡汶专研画画,虽然会画屋子,可对各类房屋要怎么建设并不清楚,不过,韩盈也并非真的要一个能直接拿来建造的施工图纸,她要的,是视觉参考图。
现在匠人建造房屋一部分靠想象,一部分是别人建成什么样子跟着模仿,麻烦的是,京医院是个新建筑群,不太好找模仿的对象,前者沟通起来极其容易南辕北辙,提前画个京医院建成后的整体视觉效果图,拿来给那些工匠们做个参考,能省下很多力气的同时,还能做到一些奇妙的作用。
就是这么一来,蔡汶就苦了不少,她见过的建筑种类不多,而韩盈的形容又极为模糊,只能硬着头皮设计她想要感觉的建筑,更糟糕的是,这设计的效果图还不知道能不能建造出来,那叫一个抓狂。
面对这样的情况,韩盈也有些没办法,建筑心理学这种东西她前世听说过可从未接触过,实在是没办法提出有用的建议,而实际的建造目的,也是没办法提的。
她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跟蔡汶说,医院入口外观威严,这样才能削弱过来诊职官吏们的底气,省的他们自信自己是官老爷,一言不合就要闹事,诊室明亮,除了便于医者看病,挂上各类解刨图才不会吓人,更有助于讲解医学常识的话吧?
说不出口,那就只能像万恶的甲方般,不断的让蔡汶出方案,直到有几个类似的对上脑电波之后,再进行更加详细的调整了。
而现在,蔡汶总算是和韩盈对上了脑电波,进入了详细调整的部分。
将草纸上极为粗糙的草稿图收起来,挂着黑眼圈的蔡汶长叹一声,发出了来自乙方的痛苦呻/吟:
“行吧,我再改一版试试……”
身后跟随的女医何梅眼中多了几分同情,见韩盈离去,她忍不住低声问道:
“你这都画到长安了,前前后后加起来上百张图,不腻歪的想吐吗?”
“腻歪恶心肯定有,不过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啦。”韩盈一走,蔡汶半死不活的状态顿时少了大半,她抹了把脸:
“画技也吃基本功,和练写字一样不知练多少遍才行,撑不下来的根本练不出这样的画技术,再说了,以前我画绣样的时候,改的比这还要多呢。”
看着上演变脸的蔡汶,何梅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她微微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压低声:“你可真大胆啊!”
“咳咳,我这是减少一点工作量嘛。”
蔡汶眨了眨眼,她双腿微微夹了下马腹,让两个人靠的更近,可怜巴巴的说道:
“照这个架势下去,这京医院后续都得交给我去督造,可我哪懂这些?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