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给了他极大的自信心,在那些依附于乌家田佣惊慌失措的时候,乌注则是拿起来自己的长剑,步态沉稳的往外走去,准备指挥着他们如何应对。
只要关上城门,让田佣上墙头守着,有充足粮产庳城能够坚守数月,什么都没有的匪徒别想攻进来!
可惜,乌注的从容没有持续多久,弟弟何乌突然闯进来,极为慌张的喊道:
“大哥不好了,城门到现在还没有关上,那些匪徒已经冲到城门口了!”
这一句话让乌注顿时神色大变,他快步冲到还在喘气的乌何面前:
“你说什么?城门没有关上?”
“是,是。”何乌跑的太急,至现在还在喘气:
“家里有内敌,杀了放收城门的人,还放了火,守城人还没处理完,那些匪徒就冲到城门口了,现在田佣们正和他们打着呢!”
守城战变成了攻防战,乌注顿时慌了,他顾不得乌何,赶紧往外跑,刚到台前的空地,就看到父亲正点着人——一群年龄偏大的老人。
这让乌注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喊道:“父!”
“父个屁!”乌翁将手中的拐杖直接砸到了乌注头上:
“你个不当事的混账,我让你管好人手,你管了个什么?竟然让匪徒混了进来!”
乌注完全不敢说话,任由老父斥骂,只是此刻时间紧迫,乌翁骂了两句之后便不再浪费时间,正色道:
“你妹说,外面来的匪徒大约有上千人,能有这么大势力的,也就是杨襄带领的流匪,此人晓勇又极为阴狠,若被他攻入庳城,别说我们全家,大半庳城的人都要被他们杀掉!这城门每开一息,我们败的可能就越大一分,必须得把城门关上,我带他们尽量把人往外推,你小子给我顶上,就算是死,也得把城门关上,听到了没有!”
“这怎么能行?!”
乌注眼睛瞪得极大,城门一旦关上,将匪徒杀退的人也回不来,那些杀疯了的匪徒必然会拿他们泄愤,这分明是送死!
猛的深吸一口气,乌注坚定的说道:
“父,外面那么多匪徒,你带的这点人拦不住的,让我去。”
“你还是给乃公滚吧。”
乌翁完全不听儿子的话,他骂了一句,将拐杖扔下,拿起来长槊就往外走,那些鬓发发白,一看就上了年岁的男女沉默着,什么话都没说的跟着他,乌注想要上前阻拦,却被乌何死死的抱住了腰:
“哥,我们乌家上下一千多人的性命都在你肩上,你可别发疯!”
“你给我松手。”
即将失去父亲的恐惧,全部转化成了对匪徒的恨意,乌注猛的闭上眼,再睁开,原本想要落下的眼泪已然消失不见,他推开拦着自己的手臂,边走边吼:
“涉义,带人跟着我去关城门!乌何,我要是死了,你必须给我顶上!”
听兄长这么说的乌何打了个冷颤,他咬了咬牙,坚定不移的跟了上去。
庳城很小,城门也只有两米宽,依旧是易守难攻,外面涌过来的田佣和匪徒混战在一起,看着混乱的景象,乌翁喊着口令,和经过训练的老伙计们排成队,轮番举槊前刺出击。
古往今来,兵阵的记载都是极为玄幻的,非凡常人能够使出的手段,但实际上,大部分兵阵反而极为简单,其本质都是运用各种方式最大化发挥集体进攻的力量,同时尽可能的掩护己方弱点,去攻击敌人的弱处,或者说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一些特定的情况下,甚至能创造极为不可思议的战损比。
乌家的庳城门只有两米宽,窄的将槊一横都进不了门,闯进来的匪徒武器各异,长剑、锤头、还有人拿了把鱼叉,都是短兵器不说,还毫无配合可言,乌翁等人年老,力气有所不足,但长兵器前刺前收,匪徒不仅攻击不到,不往后退,那槊尖还能轻轻松松能给他们身上来几个窟窿。
胆小的匪徒忍不住后退,胆大的前冲了没两下,便成了乌翁等人前进的踏脚石,没多久,整个城门口的人匪徒便已经清理了出去。
而这时,乌翁等人也走出了通道,将自己两翼的弱点全暴露了出来。
人群中带着弟兄厮杀的匪首杨襄看到这幕,心中暗道不好,扯着嗓子大吼进攻这群人的两侧,而乌翁也召集着田佣尽快往他们两边汇集,尽力向外推,身后的乌注,则用嘶哑声音喊着众人关上大门。
所有人都清楚这是最后的机会,拼杀在一起田佣和匪徒都红了眼,失了智,敌人和同袍的鲜血溅倒脸上无人在意,受伤倒地的人还没等人来得及扶便被踩踏上去,听不到旁人的哀嚎,也感受不到自己身上的伤痛,直到重重的一声响和墙上猛烈的哭声响起,没有回头的乌翁清楚,此刻城门终于是关上了。
而他们,也彻底回不去了。
杨襄的脸上满是愤怒,他承担不起这次的失败,只能继续催促手下的匪徒继续进攻。
城墙上的乌注看着不断倒下的人影,手握成拳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最小的妹妹乌月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而后转过身默默流泪,有幸提前进来的男人看着城外的妻子嚎啕大哭,还有人在喊着自己的儿女,而城外,一个只有十五六岁少年握住锄头的手止不住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