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要更加委婉‘合法’的拥有瓷坊的控制权,也就是娶了她。
当然,娶也分强娶和文娶,济阴郡守压着耿成过来,明显更想来一场文娶,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迎亲队很有可能会去自己师父或者母亲面前,有耿成那条三寸不烂之舌,前者也就罢了,后者韩盈很难保证她会不会被忽悠着同意了这门亲事,那可比黏了被人吃过的口香糖还恶心麻烦!
“这事儿我得和师父和母亲说一声,多备着人,警惕着点,防止他们被骗着答应,或者签了什么不该签的东西。”
“老尚那边你说一下就行,他知道这事儿轻重,倒是你母亲这边……”娄行摸了摸下巴,边想边说道:
“我未曾见过她,听你兄长说,她不是无知妇人,可遇上耿成这样善于口舌,会操纵人心的,恐怕也容易出事儿,更何况你为人女,和母亲交谈总是矮上一等,这样,我和你一起去见你母亲如何?”
这个时代的人,能够混到一定地位的,在人际关系上都不会太弱,娄行也是如此,就像他立马就看出了韩盈现在最致命的弱点——母亲。
不只是母亲见识上不足,还有韩盈向她讲事情时非常有可能出现,儿女说破嘴皮,抵不上外人一句话,甚至父母还会得意的说,我给你做了好决定呢。
这种情况古今都有,和父母老糊涂没有半毛钱关系,纯粹是父为子纲的封建思想作祟,对父母来说,儿女就是他们的所有物,和奴隶是一个阶级,既然是奴隶,那怎么能有资格去劝主人,给主人提建议,并命令主人做事情?
想翻天了不成!
韩盈可以确定自己母亲郑桑目前还没有这种心态,但心态是最不可控的,高帽一带,再多来点捧杀,分分钟人就飘,到时候她之前之后说的话都和放屁似的,没办点用处。
当然,这种情况也能够破解,引入新的,重要性更高的外人。
娄行是大哥韩粟的顶头上司,完全的现管,这样的施压能够抵消掉耿成一定的吹捧,至少能撑到韩盈带着人赶过去。
就是娄行这么上心这件事,着实让韩盈有些疑惑。
她压下不表,而是同意道:“好,我这就去和师父说一声,让下面的人注意着点,有情况好能尽快通知,说完咱们就去去东河村,早通知到位总比晚了强。”
娄行对这样的安排没什么异议。“可。”
见娄行同意,韩盈又对着楚田道:“我得先忙这件事,账务签字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你先为辛玉安排住宿吧。”
说完,韩盈将目光投向辛玉,还未等她开口,辛玉便主动说道:
“走这么远的路,我也撑不住了,只希望韩医曹抓到那耿成的时候,让我前去观看他的死状才好!”
韩盈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安排好辛玉,韩盈骑马返回县衙,直接去了师父的办公室,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个清楚。
尚傅对此倒也不意外,他同意了韩盈的请求,又补充道:“济阴郡守不知你将瓷坊献上,难保没有生了他心,若是借机打听瓷器为何物,抢瓷坊里的人就跑也是麻烦,这样,我派人将瓷坊也保护上吧。”
“好,多谢师父了。”
在自己地盘里做事就是方便,身边人随手出个力,事情基本上就出不了什么纰漏,只剩下母亲那边需要补全的韩盈刚想走,脑海中却浮现出了娄行的模样,她停下脚步,忍不住问道:
“对了师父,娄叔今天的情绪很不对,尤其是提到耿成的时候,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他,唉,我都忘了这茬了。”
尚傅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他有这样的性子,也是来源于此,这对他来说也是根刺,日后你记得莫要他面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