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管怎么说,他今天别想离开方丘县地界。
那得小心今天晚上了。
打定主意,荣朔养精蓄锐,看着马吃好喝好,又稍稍放慢速度,在二十里外一个亭停下,牵着马进去住宿。
此时天已经渐黑,没人愿意在饭点的时候还要加班,亭内吏目看到有人来,刚想发火,可再看见荣朔面孔时,又突然将那些呵斥骂人的话咽了下去,稍微看了眼荣朔的传就将他放进了亭内住宿。
一口气赶了这么久的路,荣朔着实有些筋疲力尽,他没发觉这是优待,还以为这些亭吏只是偷懒,确定没有危险之后,便拿过剑和包裹,一个放在床头,另一个放在手边,和衣躺在床上,休息起来。
骑马太久,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荣朔整个人累的恨不得昏死过去还好,却又因为担心自身安危,不得不打起来部分精神,不让自己睡的太死,半睡半醒之间,突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奇怪声响,以及身边好像有人的感觉。
霎时间,荣朔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他猛的睁开眼睛,毫不犹豫的拿剑去刺,同时还大声喝道:
“贼子找死!”
过来的人没有想到人会突然醒过来,手边竟然还有剑,一个躲闪不及,便被荣朔贯穿了腹部,门口拿剑望风的两人看事情暴露,一个着急忙慌溜了,另一个却大着胆子拿剑冲进来,抢了包裹就往外狂跑,荣朔一急,抽出来长剑就去追。
可夜间黑咕隆咚的,荣朔压根看不清对方身影在那儿,只能循着声音追,借着月光,模模糊糊的看到对方轻松翻过围墙,要拿着东西跑走,这气的他捶胸顿足,刚要大骂之时,一道火光突然冒了出来。
紧接着,重物锤击和闷哼倒地的声音接连响起,而后便有人叫道:
“好胆!还敢闯乃公守的亭!”
“看看这贼子是谁!”
“嘶——怎么会是江大虫的手下?”
“这下坏了!”
对话声戛然而止,荣朔暗道不好,他在自己要不要过去,然后承担有可能被亭吏和此人一同暗害的风险,还是装作不知晓此事,放弃那包裹熬过今晚,先把信送回去再说之间犹豫时,又听到墙外传来一道声音:
“荣侠,我等知道你在墙后,且先过来,问问此人为何要抢这包裹吧。”
嗯?
这人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有些时候,选择可能就是瞬间的事情,直觉让荣朔觉着墙外的两人可信,他握了握拳,将剑别在身后能瞬间拔出来位置,腿部用力,双手一撑,径直翻过了这道矮墙。
火把下,个人模模糊糊的还能辨认出个大概,那贼子被压在地下,另外一个人摁着他,正拿绳子绑手脚,还有一人举着火把站着,外貌十岁上下的样子,看荣朔过来,便开口道:
“在下是这里的亭长,姓沈名时,月前荣侠随常医曹来时,曾为我母治过病,不知荣侠可还记得?”
荣朔立刻明白过来,这是受了常宜的恩惠!
之前常宜带着那么多药材过来的时候,也需要借住亭内,有人知晓她会医术后,便过来求医,常宜没拒绝给他人看诊,本地有的药和她带的混着用,只是看诊就看自己有没有空闲,不多做停留,能看上的都是运气好。
即便是这样,对沈时来说,这也是件极大的恩情,毕竟对方可是医曹,不看才是符合身份的事情。
因这桩事情在,沈时觉着常医曹肯定是好人,而这江大虫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过来害人的手下恐怕更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他看对方露出了然之色,便对那贼子喝道:
“褚坚,你为何要抢这包裹!”
那叫做褚坚的贼子别开脸,什么话都不回。
沈时也不意外,他停顿了片刻,道:“何全,拿石头砸碎他的右手。”
荣朔被这句充满血腥味的话震住,而那个压着褚坚的亭吏竟毫无犹豫,拿衣服就要去堵住褚坚的嘴,似乎堵完,就要去真的砸对方的右手。
这样的动作让褚坚慌了,他挣扎着喊道:“沈时,你这么做,不担心家中妻、子被我大哥报复吗?!”
沈时停顿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砸。”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手真会被废掉的现状下,褚坚心中的惶恐大到了极致,在自己要被堵住嘴的刹那,他尖叫道:
“我说,我说!大哥让我们过来拿走此人的包裹,是为了防止让常宜给那什么韩医曹传信!”
“传信?”
沈时有些不解,他看荣朔脸上也是茫然的样子,厉声问道:“说详细些,到底怎么回事儿!”
褚坚心中叫苦,他手臂和腿被绑着,后背痛得人眼前发黑,头晕目眩,强撑着说道:
“有两个女医,带着人去了丘上,挖出来个价值万金的人参,大哥知道后就想拿,可拿的时候,被她们发现,那两个女医一个被抓,另一个却不小心逃了,大哥担心常,常医曹知道,便派人监视,今日看此人再来——”
还未等褚坚说完,那沈时便拿了腰间的长剑,直接将此人从背后一剑穿心。
“荣侠,此人威胁我家人之时,便已经不可留了。”
将剑抽回,沈时低声对着荣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