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就以‘鬼神有令’的说法,说要将冬日得豆芽的回春之术’告诉大家。 这话顿时吸引来大量的人围观,阿母又避而不谈,而是宣传起来土炕,说是盖土炕,送回春之术。 如今,大众取暖,只能用火盆,哪能比得上整个炕面都能发热的土炕?哪怕土炕比火盆更加耗费木柴,城里那些不差一斗米的人,还是立马选择了土炕。 顷刻间,城外到处都是挖黄泥的人。 县城内除了有贵人,还有大量的匠人在内居住,土炕是个手艺,虽然需求量没有对石、木工具来的多,不过好歹能混上一斗粮食。 多门手艺,多门饭吃,不少匠人看有这么多人都会盘炕,明白他们不挑人,便提着肉,把孩子送了过来。 郑桑也来者不拒,和韩牙直接把这些半大的孩子收了下来。 到后来,连成年人都有了。 而给家里盖上土炕的那些人家,也吆喝着左邻右舍过来暖暖炕,显摆显摆。 一时之间,整个县城热闹的不行。 这如何瞒得住那些贾商? 没过多久,就有奴仆改头换面,提着肉过来试图混进来当学徒。 可郑桑早就有了防备,她再来者不拒,收人之前也要有前人和邻居做保,仅此两点,就能杜绝想要偷学的奴仆混进来。 试探这么一回,碰壁之后,贾商们好像消停下去了。 随着县城里的人家盖起来土炕,村里就不再大规模发豆芽。只少部分发一些。供应县城大吏。 而县里,也果然陆陆续续的出现了其它卖豆芽的小贩。 只是他们的价格,远远高于东河村。 最低也得要三、四钱一斤不说,还散得很,一次只能买个几十斤。 没办法,县里的木柴要钱的! 稳定供货渠道一断,不跟你玩儿了,可把贾商们坑得不行。 有部分人还捏着鼻子,坚持从市面上收这些供应极不稳定的豆芽。 不过有些贾商就比较快,他们选择跪下来叫爸爸。 一些没有出手的贾商,直接拿着钱财来求郑桑了。 郑桑收下了钱财,还把这些钱和大家分了,一点事儿都没有。 这让村里不少人觉得神奇。 当然,郑桑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说好话的,给村里人挖坑的贾商,再使尽钱财,说尽好话,郑桑都是叫人直接轰走。 如此区别对待,不仅没有引发贾商们反感,反而有更多的贾商,拿着钱财过来求技术。 别人看不懂,只是觉得郑桑很厉害,他们拿不了的钱财,郑桑却能稳稳的拿着,还越拿越多! 而韩粟模模糊糊的看懂了一部分。 这是一步接一步来的,最后面的区别对待,只是结果,前面的步骤才是重点。 不打破贾商们统一的默契,又不让他们能偷学技术,他们才不会老老实实的奉上钱财。 这样洞察人心,将贾商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手段,实在是让韩粟发抖。 他清楚,母亲绝对没有这个本事,这绝对是六妹教的。 拉住韩盈的胳膊,韩粟求道: “六妹,你就教教我吧,我想学匹夫之勇,还想学应对贾商这样的本事!” 说着,他下定了决心,闭上眼,喊了一声: “师长!” 韩盈没有答应。 行百里者,半九十,都到这一步了,韩粟还这么抹不开面,自己要是贴心的给他抹过去,那以后不开心的就是自己了。 老师对弟子,兄长对姊妹,从传统,到如今的社会约定俗成,都有极强的控制权,绝不能兄长姊妹老师弟子混淆在一块,分不清谁为主,谁为次。 该死的未嫁从父兄,韩盈真恨不得把董仲舒吊起来抽一顿。 说的难听点,亲妈都三十六了,以这个时代四五十来岁就要死了的年纪,一旦亲妈出意外蹬腿,那韩粟就有绝对的资格,掌握她的人身所有权。 在这个蛮荒时代,韩盈没有一点安全感,不把所有能够控制自己的安全隐患解决掉,她就不舒坦! 不过,韩盈不打算在韩粟面前用暴露空间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神异,她想试试,能不能靠自己会的本事,让韩粟心悦诚服。 “这些本事,大哥你心里清楚有什么用,你还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就想用一句轻飘飘的师长,把我唬过去?” 韩盈说完,韩粟就急了。 他一急,直接许诺道: “师长,我当你弟子!真心当的,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说往东,绝对不往西,说抓鸡,绝对不撵狗!” 韩盈笑了。 这才有点样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