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黑,和对面打了一架,已经抢回来大半的钱。 可惜没跑多远,就被这群人追了上来,为了不被抓住再把钱抢回去,韩叔只能上了山。 进山是一条死路。 山里没有路,自己走过的地方必然会留下痕迹,这群人迟早会追上来。 拿刀削着木尖,韩叔双眼发冷。 死路? 他不信! 五个追韩叔的男人互相以兄弟相称,按照年龄从老大排到老五,自称游侠,实际上就是街溜子。 他们一边咒骂着韩叔,一边跟着痕迹,越发的逼近韩叔。 韩叔动了动耳朵。 他将削好的长木棍握在手里,整个人看起来极为凶悍。 如今的大汉,武德充沛。 与其说是国家,倒不如说是军事集中营。 男子十六,服兵役! 同上过战场的韩叔,在这种时候,完全不惧怕杀人。 相反,他跃跃欲试。 而游侠们专注寻找地上韩叔走过的痕迹,丝毫没有察觉到周边树木枝桠的缝隙,有些诡异。 恰好人钻不过去,上下又没有碎枝阻拦。 躲在大石后面,韩叔算着距离,猛然蹿出,对准最近的男人,快速将两米多长的木棍刺了过去! “老二!” 示警来的太晚,被人喊作老二的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三指粗的木棍尖已经穿透了肺腑,他‘嗬——嗬——’着,想说什么,却已经发不出来任何声音。 其余几人瞬间愤怒起来。 “敢伤我二弟!我跟你拼了!” 老四没冲两步,就被树枝拦住。愤怒之下,他一脚踹了上去,却根本没有踹断,赶紧抽出长剑去砍,试图赶紧过去杀了韩叔。 其他三人有样学样,看他们的动作,韩叔就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他快速抽回木棍,对准老四刺了过去。 可现在直面交锋,对面早就有了防备,木棍一来,老四赶紧侧身躲开,这一击无疑是扑了个空。 韩叔咬了咬牙,转头对着其他砍树的人刺去。 又扑了个空。 一对四,就算隔着树木,有长兵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二十几次下来,韩叔体力便开始不支。他大喘着气,仿佛随时都能倒下。 可这么努力,战果,却仅仅是划伤了一个人的手臂! 老四和老大砍断了阻碍前进的树干。 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钻了过去,还没钻到一半,气喘吁吁的韩叔猛然爆起,拿着木棍对准老四就刺了过去! “啊——!” 听到惨叫,老大快步冲了过去,他身后是紧跟着的老三,两个人拿着长剑直接朝他身上劈! 铁器,轻而易举的穿透皮肉。 鲜血很快染红了衣衫。 韩叔嘴里冒着血,强撑着没有倒下,对准老大的眼睛,挑衅的说道: “两…个!” 说着,韩叔放声大笑: “哈哈…哈……” “竖子——!” 老大整个人血气上涌,直接一拳砸了上去! 韩叔‘砰’的摔倒在地,眼睛便渐渐没了光彩。 一片死寂。 老五只是胳膊稍微擦伤,不用处理,老四则是被刺进了腰,流出来的已经不是鲜血,还混合了些土绿色的汁液,看到这幕的其他人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肠子被捅穿了。 人已经活不了了。 果然,没过多久,老四也没了生息。 虽是狐朋狗友,此刻也不免为对方流了不少眼泪,余下的三人又在韩叔身上跺了几脚出气,草草的挖了个坟,把两兄弟埋好,这才拿着钱下了山。 等着这三个人离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做农家子弟打扮的男人,从角落里钻了出来。 他走到韩叔身边,看着对方死不瞑目的样子,心里有些烦躁。 五个游侠,人太多了,他也不敢出来救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韩叔死掉。 若他还活着,那对付起来月女可就容易多了。 可惜啊! 男人气的捶胸顿足。 昨天,神师让他过来探查月女根底,谁料竟然看到对方就能召唤鬼火,这样诡异的手段,连神师都做不到,必须要尽快解决, 只是她那房子是土房,还用厚木板做了木门,旁人根本进不去。 再想想月女那诡异的手段,他一个人也不敢动手。 就这样空手回去,极容易被神师斥责。 好在回去的途中,他听到了韩叔和别人偷偷商议的事情,原本想绑了韩叔去见神师,可惜…… 罢了。 还是先回去和神师复命吧。 花开两表,各分一枝。 韩叔的尸体,暂时还没有被齐亭长找到,而另一边,魏裳全家都在出动筹集拜师礼。 前两天,魏裳兴奋的跑回家,说她被月女收为徒弟。家里人一点都不相信,直到魏裳背出了她听的那些内容,家里才半信半疑,又由魏母再向韩羽打听一遍之后,终于确定下来是真的。 确定那天,全家都飘飘忽忽的。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谁能想象女儿/小姑子能被月女收下呢! 不过,魏母是个聪明人,还是个活的久的聪明人。 她反复询问女儿过程,知道了自家女儿被月女看上,是因为女儿有养鸡的本事,还察觉出月女要借此做些什么。 这让魏母有些遗憾,女儿可能学不了多少月女的医术。但与此同时,她又看到了女儿更广泛的未来。 送孩子给匠人当学徒,前三年指望不了学丁点东西,全都在干杂活,匠人对自己会的技艺捂的严严实实,这可是他吃饭的本事,你会了,他怎么办? 月女比自己女儿还小,她会用心教吗? 要是拖个十几年怎么办? 不是信不过月女,只是扯上利益,魏母也不敢做保证。 可养鸡就不是一回事了,月女有医术,再养鸡,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教,四、五年下来,女儿怎么都能学点本事。 要是女儿未来能一口气养上百只鸡,还能让它们不浪费粮食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