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给过来学医的学生们上课,到时候也不过是多加一只羊罢了,教不会,还可以扔给学生们给她补习呢。
所以,教何宁本事也就是顺手的事情,何宁有母亲,压根用不着韩盈带在身边,不仅要照顾学习,还得照顾饮食吃穿,要真这样,这哪里是教学生?分明是伺候祖宗!
何宁有妈,生活上的事儿,不应该由韩盈操心。
但,陶鹊过往培养出来的这些思维,极其危险。
如今家里的生活水平很大程度上依靠韩盈,她特殊,多吃多占也不是不行,但女性的天花板实在是太低,韩盈对于自己未来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还是有些没底,若未来她爬不上去,韩粟和他的后代先起来,那,在陶鹊资源分配紧着男孩儿先来思想培养出来的男孩们,会对她有什么心态?
继续尊她为家主,还是想要争权,亦或者……
利用她?
韩盈不知道,但她会在这种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先将其扼杀。
她无法喊出男女平等的口号,却可以说按劳分配。
哪个人手里不希望攥着钱呢?这可是人的胆啊!
陶鹊才十七,以现在正常虚报一岁的算法,她可能只有十六岁,这么点年龄,把她的思维掰正并不难。
让她手里有钱,让她生活自由,她必然会维护韩家的‘按劳分配’体系。
而这点,不仅会惠及她的女儿,更会反馈到韩盈身上。
看着众人的神态,韩盈笑着说道:
“莫说教何宁本事,家里哪个人我不教本事?嫂嫂来了,也得当我的学生呢!”
听到韩盈这样说,韩粟忍不住小声的吐槽起来:
“我现在还得喊你声师长呢,哪还有大哥的样子。”
韩盈的名声很广,但多是传她医术惊人,是县令的弟子,还收女医教给她们医术,至于韩盈和大哥有份师徒关系这么详细的内容,就没有什么人传了,当然,不止是他,魏裳知道的人也不多。
所以韩粟这么吐槽,众人就有些惊讶,紧接着,就自我开始说服自己,韩盈厉害啊,她肯定有更深的本事,这怎么能随便传给别人?亲兄弟也不行!
所以众人虽然感觉有些怪怪的,但还是笑着调侃到:
“老大,就你话多!”
“哎,月女本事大,拜为师岂不是很正常?”
“月女肯教我女儿?这……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就一句话,这就是您学生,不是嫂嫂,她要不听话,怎么打都行!”
“月女,您这个,老夫服您啊!”
指出来问题,又给了诺言,饭桌上的气氛立刻重新热络起来,韩又道:
“至于怎么做人,这就是为难我了,先贤曰,十五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他都如此,我这个还需要依靠母亲的稚儿,能懂多少?”
这是韩盈的有感而发,如今回顾过去,她前世二十七年的人生,看似学了很多,其实都只是知识,技能,是‘做题’的能力,可题目是有答案的,现实情况则是,她遇到的所有问题,和病症一样,完全不按照教科书来不说,还压根没有答案,甚至都是无解的。
面对这些问题,韩盈都是在模仿前世的他人经验去解决,这是有经验的情况下,若是没有呢?
想想如今的好多人才,在面对问题时是没有任何参考的情况下,给出一条极其可行的解决办法,韩盈就心生敬佩,不敢有半点穿越者的自傲。
韩盈的谦逊,不是伪装,是真的觉着如今的她就像个‘孩子’,非常需要时间成长。
当然,沃河觋师面前除外。
韩盈举起来酒碗,和何父的酒碗碰了一下,做了个喝了的样子,道:
“所以这做人,就慢慢来吧。”
何父所担忧的事情,已经被韩盈点出,并给了承诺,而郑桑也没有反对,还需要担心什么做人?而且他还觉得自己说的和韩盈所说的做人,似乎已经不是一回事儿了,于是,他只管赞同:
“月女您说的对!”
事情解决,韩盈和郑桑使了个眼色,下半场全交给了她,主要是讨论怎么操办两人的‘昏礼’,在什么日子合适。
这些事情不需要韩盈操心,待商议的差不多了,饭也吃完了,又经过一番推辞之后,郑桑拿着陶家给的回礼,带着韩粟回家。
当着陶家的面不好说,路上只有她们三个人,韩盈终于有了开口的时机:
“阿母,新嫂嫂来咱们家之后,先别和我哥住在一起。”
娶新妇回来不住在一起,那怎么生孩子?还不如不娶呢!好在郑桑知道女儿决定向来都是事出有因,她立刻问道:
“为什么?”
“太瘦了,得补一补,怎么也得养个半年。”
想起来陶鹊瘦的模样韩盈就发怵,她那体型,能有九十斤都算是不错的。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