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让陛下如此袒护?”
“自然是这两人并没有什么首尾。”
就像是现代的危机公关,并不会将真实的情况说出来,而是会找一个更合理美化自己行径的角度和理由,又或者是想办法直接转移一样,刘彻自然不会傻傻地向宗正全盘托出此事,说完这句后,他面色多了几分阴郁:
“只是被人算计,于同帐中昏睡了一夜,而算计之人,为已故的周夫人。”
宗正顿时心头一惊。
皇帝后宫如何,他自然不该过多关注,但身为宗正,总会或多或少地接触些后宫之事,周夫人数月前产下一女,血崩而亡的消息立刻浮现在脑海,瞬间让宗正意识到,她的死亡恐怕没那么简单,可正因为如此,宗正越发的不解起来:
“这,无缘无故,她一个后宫妇人,怎么能算计远在边境的大将军?”
刘彻冷哼一声:“若有人说她腹中为皇子,日后能荣登极位呢?”
这玩意儿口说无凭的,谁会信啊!
宗正刚想要反驳,可看刘彻黑沉沉的脸色,又有些怀疑自己——堂堂天子,难不成还会骗他?
再仔细想了想,宗正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之前刘彻无故头痛之事,心中越发的惊疑不定,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底气十足,而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仙师少翁所为?”
“不过是个骗子。”
听到此人的名字,刘彻声音一沉:“朕已经将他杀了。”
啊?!
宗正更加惊了,他觉着自己的大脑好像成了一团糨糊,想问得更清楚些,可这种丑事,谁会愿意往外说?皇帝能给点提示已经算是不错了,宗正也不敢问得太清楚,只能自己回忆,又突然想起来皇帝那无缘无故派兵封了数天闾里,紧接着又让延尉张汤将北门
司马和其他人下狱的事情。
这之间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宗正依旧不太清楚,但他已经隐约相信了皇帝的说辞,可还有个疑点尚需要解开,沉吟片刻,他继续问道:
“昨日韩盈举荐奇人,那申卜……”
“假的,也是个骗子。”
这是可以说的,刘彻便多解释道:
“此为制衡儒士掌握谶纬,推大一统而为之,是朕让她韩盈所做。”
这回答和韩盈昨日直接承认自己与卫青有关系一样劲爆,把申卜表演当真的宗正瞬间瞪大眼睛:
“不是,那可是虹光,此等神迹,如何造假?!”
昨日回来后,自己亲自玩…试了一遍的刘彻继续道:
“王叔归家之后,自己接半盆水,置于阳光下,再将铜镜斜放其中,让光投于地面,自然就会出现七彩虹光。”
这下,宗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么简单就能出现虹光?
宗正不想相信,可理智又让他明白,都把整个过程全说出来的陛下不可能骗他,而且……
韩盈所建京医院的医师,也的确揭破了不少巫觋方士的底……嘶,他说此恨从何处来呢,这可不就是吗!
“是我误会两位重臣了。”
接受刘彻说法的宗正面露惭愧,他没有再继续问韩盈为什么会直接应下此事——男女共处一室,说破嘴皮别人都不会信这两人什么都没干,倘若非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岂不是要把周夫人的所作所为说出来?
那皇家颜面何存!
“无碍。”
见对方态度转变,刘彻也多了几分轻松,他继续道:
“若非如此,朕也不会如此袒护,实在是两人无罪,怎能那般损罚?”
“唉。”
听刘彻这么说,宗正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只是此事不罚……着实有纵容之嫌,于日后不利,还望陛下明断。”
“让朕再想想。”
刘彻眉宇间多了几分为难:“总不能寒了忠臣之心。”
这也是要罚的意思,只是不想罚那么重。
有前因在,也不会轻轻放过,宗正自然满意,他没有再说什么惹得已经不悦的皇帝更加愤怒,而是道:
“既然如此,臣便先告退了。”
“嗯。”
宗正转身离开,皇帝身边的近侍鱼贯而入,紧接着,卫青也跟了进来,他面容有些忧虑。
刘彻刚才不过是演戏,尤其是达成了目的,待宗正一走,他更加放松,看到卫青,瞬间回想起刚才朝堂上的乐子,看热闹的心态再起,开口调侃道:
“朕的大将军可真是魅力无限,两位朝臣殿中示慕,亘古未有啊!现今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