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鲜于弋还十分不甘地朝着玉蕴章抓了一把,巨大的血爪朝玉蕴章拢来,玉蕴章握紧药锄,朝着爪印中心劳宫穴处狠狠一刨,药锄焕着濛濛青光,比起血海涛涛的猩红色,这一点点青光仿佛不值一提。 然而当药锄砸中劳宫穴的那一刻,血爪却猛然碎裂,所有血气都被青光牵引着融合成一个太极,然而猛然消弭于无形。余波带起流风,将她鬓边乱发吹得飘浮不断。 玉蕴章不善战,被流风逼得向后退了几步,脚跟抵住高高的竹笋才勉强停住脚步。 玉斐然见二人离去,并没取回,奔到姐姐身边问道:“你怎么样?” 玉蕴章站稳身子摇了摇头:“没事,他们还没对我下手呢。” 说到这里,她也意识到不对:“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和两名邪修虚与委蛇的时候,她只觉得每一瞬都过得极长,眼下得到解救,时间观念变得正常,她才意识到玉斐然赶来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就算竹林能借风传递消息,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把人带来吧。 而且来的还正好是她亲弟弟。 玉斐然将手中玉简交给姐姐:“是明月宗云师妹给我传的消息。” “阿瑛?”玉蕴章惊讶不已,拿出冰玉箸查看云瑛所在的方位。 她明明是在震雷卦象内,怎么会开天眼一般知道自己的处境呢。 玉斐然道:“我想她应该也遇到了那两个邪修,并用某种特殊手段监视住了两人的行动。方才她传信给我时,姐姐你还没遇见邪修,她一定是从邪修那边知道了消息就立刻通知我……” 玉蕴章一边点头一边道:“那你赶紧给她回一封信,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真是多谢她了。” 她说着,自己先写好一道传信玉简,命它朝云瑛飞去。 玉斐然也送出自己的传信玉简,而后看着玉蕴章道:“比起谢别人,姐姐你还是自己多长些心眼,别老师等着别人来救。” 玉蕴章一怔,默然不语。 她也并非半点儿自保之力都没有,只是平日里要么在宗门内深居简出,要么去凡俗界治病救人,体悟医者仁心,所见的人往往是老弱病残,即便偶尔有流氓地痞来骚扰,见她是个修士也不敢太过放肆。 因此她的确是头一回遇见邪修,感受到强烈的威胁。 玉蕴章绝非一个不懂自省之人,往日她总是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医修,即便将来发生灵魔大战,她的主要职责也是在后方奔走救人,防身的手段只要有一些,足够自己逃命也就够了。 然而今日和这两个邪修气势汹汹,要来抓自己威胁玉斐然,她才意识到自己用来自保的那一点儿皮毛手段,根本没办法让自己从两只恶狼目光下逃生。 最重要的是,她之前完全慌了,往日里虽然预设过遇见邪修该怎么做,可真的遇见了,才发现自己实在没有这样灵活的心思和强大的心态。 玉蕴章叹了口气:“我晓得了,回去就学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