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师父? 这个想法让云瑛悚然而进。 以师父的修为,把整个山头的情形都纳入神识探查范围是轻而易举地事。自己虽然布置了些防窥探的禁制,可以这些禁制的威力,最多阻拦一下炼血境的修士,师父这样的合虚境大能,根本防不住的。 云瑛一时有些坐立不安,方才与天上月心心相印的感觉霎时消失,她又变回了一个普通的低阶修士。 察觉到这一点变化,云瑛不由苦笑。 果然所谓的出尘离世、所谓的掌控全局,还是要实力来做基础。 没有实力,就算真做了女王,也不过是个傀儡。 回过神来,她将灵识送入山樊灵源中:“翠尊,你现在真的不能察觉到外界的任何异动了吗?” “别说是异动了,明动我也看不到啊!”说起这个,翠尊就忍不住郁闷。 自从那天遇见那个臭小子之后,他现在每天都像关大牢一样,既有个凤凰神火在前头虎视眈眈,又有个血色灵源在对面蠢蠢欲动,他是前有狼后有虎,心惊胆战地统领着其他友军灵源来保护自己,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哪个燎了或者吞了。 这种战战兢兢地情形让它不免想起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每日都要忧心,会不会有修士过来,把自己移栽到他的药濮之内,或者妖兽被它的花香吸引过来,在此占山为王。 作为一棵树,活在这世上实在是太难了。 一棵理想是自由自在的树,活在这世上就更困难了。 “那看来是指望不上你了。”云瑛确定翠尊的确帮不上忙后,反而静下心来仍旧练刀。 吸收血液这个事情的确很古怪,但也并不是没有人会这样做。就算真的让刘长青给发现了,她也可以说这是用来淬炼自己体魄的兽血。 虽然方法很偏门,但这世上古里古怪的法子多了去了,类似的法门并不是没有。 正好因为涅槃丹导致根骨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事情,还没有给刘长青一个解释,倒是可以把两件事合在一起,编出个圆乎的理由来。 尽管刘长青在众人面前装得仙风道骨,说没有必要把事情一一告诉他,但按照他的脾气,这根本就是睁眼说瞎话。 一个弟子天资忽然发生了如此改变,他却完全不知道原因,刘长青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呢。 如果刚才那一幕他没看到,窥探的其实另有其人,对她也并没有恶意,那自然是好。 但如果真就是他看到了,而且正有兴师问罪,借此事向她发难的打算,那就得好好准备起来。 她不准备伪造什么古籍玉简,以刘长青的眼力,耍这种小聪明就是找死。 全部口述,就算他怀疑,怕是也没有胆子当着众人的面来看自己的丹田是什么情形,那这个谎言应该是可以瞒过去的。 就算他实际上并不相信自己的鬼话也完全无所谓,只要探查不出她真正的秘密,不知道这恐怖的玄容法体,云瑛就不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