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中进士的所有人来到吏部开始分配职位。
赵信三人走进吏部衙门,已经乌泱泱地堆满了本次中进士的同窗,认识的相互之间打着招呼,不认识的也要攀谈两句,毕竟以后就是同僚了。
分配工作不是一天就解决的,需要三天,赵信也不知道一个简单的分人就需要那么多时间是干什么。
但是轮不到他发牢骚啊~
第一天,三个人都没有候到位置,第二天,柳文敏和陈太忠被外放了,是一个没听过的县名,两人之间还隔得很远,去了之后任县令。
直至第三天,等得有些毛躁的赵信看着衙门里的越来越少,心里很不是滋味。
别的不说,赵信也是堂堂状元郎啊~
都第三天了,居然还没有分,关键是榜眼和探花都已经分了一个翰林院编修。
按理来说,这个职位是每届一甲三人的职位,可偏偏没有赵信的份。
“唉~兄台,你可是本届的状元?”
赵信身边一个同样候缺的青年,主动和赵信打着招呼,听他的口音还是一个北方人。
“是啊,兄台幸会~”
那人确定赵信就是状元之后,脸上露出一副可惜的神色。
“兄台,你那是什么眼色?”赵信感觉对方看自己的神色,让自己有些鸡皮疙瘩。
那人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兄,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赵信一愣,得罪人?谁不知道我赵五郎是懂人情世故的,不是只会打打杀杀,怎么可能得罪人?
“不知兄台何出此言?”赵信诚心请教。
那人神秘的摇摇头,“若不是得罪了人,堂堂状元怎么可能和我们一样候缺到现在?
即便是你没有给吏部的大人上贡,那也应该早早地给你排缺了。
毕竟是状元啊~一届科举的头魁,那是脸面啊!
所以,你多半是得罪人了~”
‘得罪人?上贡?’
人有没有得罪,赵信不知道,但是确实没有上贡。“不知兄台上了多少的贡?”
那人比划了一下,让赵信吃惊不已,“一千两?”
这也太夸张了吧?
“嘘~小声点,虽然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是讲出来始终不好听!”
那人继续解释道,“主要是我想要回原籍,所以给得多一些,要是想要一份职位最差的五百两就够了,如果不给上贡,呵呵~
能让你等上十年!!”
“十年?”赵信又吃惊了,拉着他在角落低声交谈,“怎么会等这么久?”
“久?你没看见定鼎门外那些个书局里面抄书的?那些人好些个都是举人或者进士,一边赚钱养活自己,一边攒钱给吏部上贡,希望能走一个好点的职位。”
那人苦口婆心地说道,“兄弟,老哥劝你一句,手头要是松散,那就给点出去,就当是破财免灾了,不然这有得等啊~”
突然有吏部的官员喊了一个名字,赵信还没听清呢,旁边的老兄弹射而起,兴冲冲跑过去,“在呢,在呢,我就是~”
赵信略一思索,咱现在啥都不多,就钱多!!
然后去到衙门里那个小门处,攀谈几句之后,隆重介绍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悄然留下一块和田羊脂白玉。
那官吏很是丝滑地挑进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