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开槐出了门,走到小四的门前,见屋里没人。 他再次放出一股真气,驱动真气搜索小四的下落。 真气在屋内蹿来蹿去,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王开槐摊开巴掌,将这股真气回收了。 接着,他出了屋子,绕到了屋后。 这里是一处草木茂盛的所在,野蜂和小虫在草木间翩翩飞舞。 王开槐再次释放出一股真气,派它打探小四的行踪。 飞虫和野蜂也有生命的气息,但是微弱。 一个大活人所散发的生命气息十分强大,极易捕捉。 真气在一堆草丛的上方盘旋起来。 王开槐走到草丛边上,马上草丛里面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接着,一只黄鼠狼嗖地蹿了出来,隐没于王开槐身后的草地。 王开槐驱使真气继续展开搜寻,将范围扩大。 真气绕来绕去,在一堆干结的马粪的上方转悠。 王开槐愕然,不是吧,居然躲到粪便下面? 但是怀疑归怀疑,确认还是必须的。 王开槐喊道:“小四,小四快现身,官差已经走了。” 隔了一会,王开槐见马粪开裂了。 这一刹那,王开槐有点晕眩。 小四头顶半坨马粪、含着一截竹管从地洞里钻了出来,说:“王兄弟,你咋知道我在这里?” 王开槐指着那股缭绕在半空的真气道:“我派了密探,把你给找到了。” 小四望一眼真气,吐出竹管,道:“我就说嘛,我藏得如此隐蔽,都能被你给找到。” “拜托你,先别说话了,你一开口,我都能闻到一股骚臭。你先把你头上的粪便处置一下吧。” “哦,我都忘了”,小四朝旁边甩动脑袋,那一坨马粪就落进了草丛,“主要是顶了这么久,都习惯成自然了。” 王开槐说:“对,顶久了你也变成了一坨屎。” 小四笑道:“你还真会挖苦人呐。” 他抬起一只脚踩到坑边,然后往上一撑,离开了地洞。 王开槐不由低头瞅了瞅地洞,约莫有五十公分的深度。 “难为你了啊,把自己埋进地里都受得了。” 小四指着地上的那截细细的竹管,“喏,没看见我咬着竹子吗?我只要咬着它,跟上面就能保持接触了。” “牛。到底是马帮的当家,你和马魁都不是省油的灯。走吧,一起去跟马魁商量商量,今天征兵这事还没完呢。”王开槐抬手收了真气。 小四跟在王开槐身后,说:“你不是说官差已经走了吗?” “是被我逼退了。人家又不是傻子,咱们这里聚集了几十个壮年男丁,他们会善罢甘休吗?” 小四说:“只要你在这里坐镇……” 王开槐立马打断:“不要跟我说这个,我不爱听。好像我变成了你们的保姆,难道我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干,专门为你们服务吗?” “保姆?” “听不懂就算了,懒得跟你解释。反正你们别次次都来指望我,我可真不想这么辛苦。” 小四反唇相讥:“你这话我可不认同。找个人都不用亲自动手,放一点白气出来就成,这跟打个屁有啥区别?让你打个屁就是辛苦吗?” 王开槐说:“反正我就是不高兴,必须拿出一个万全的对策来。” 正说着,两人到了马魁住的房屋前。 马魁站在门口,笑眯眯地道:“你们两个争论啥呢?” 小四说:“进屋说去。” 三人进了屋,把门关上,分别拣了张椅子坐下来。 小四说:“王兄弟不高兴哩,嫌我们拖累了他。” “哦?”马魁望着王开槐,“开槐啊,让你跟我们混在一起,的确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不过呀,我们都把你当成自己人,有着一份感情呐。” 王开槐摆手道:“现在不是讨论感情的时候。你们刚才也经历了官府的强征兵员的事件,以我的判断,他们一定还会卷土重来。” 马魁与小四对视一眼,说:“我认为,由他们来便是,来多几次,领教了你的厉害,晓得咱们是啃不动的硬骨头,以后自然不会再来了。” 王开槐想了想,道:“你讲的也有道理,但是欠周全。你有没有想过,倘若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前来抓人,我的应对也必须逐渐提高威慑。说实话,我能够轻易打败他们,但是既要让我把他们打败,又能够控制威慑提升的效果,这个我可不敢保证。” “大不了把他们杀了。”小四咬牙道。 王开槐斜了小四一眼,“杀了?官差是杀得完的吗?你想我一直坐在这里杀官差,杀完了官差,再等叉叉的官军前来剿灭吗?” 马魁面色沉凝地点了点头。 王开槐说:“我们不能以静止的眼光看待事态的发展,恶性的对抗和矛盾是一定会逐步升级的呀。” 马魁说:“既然这样,开槐,你给个意见吧,我们听你的。” 王开槐苦笑道:“我能有什么高见,除了跑路,我就想不出别的办法了。你们俩也琢磨琢磨吧,谁的主意好就听谁的。” 屋内暂时陷入了沉寂。 马魁和小四耸着眉头苦想,王开槐却是吊起了二郎腿,优哉游哉。 过了老半天,马魁终于开口了:“我想呀,咱们呆在这里是不行了。可不可以分头潜入村中,在村民家落户呢?反正大家手头上都有银两,只要给够钱,人家多半是会答应的。村子这么大,二十几个人还容不下吗?再说,万一遇到了难事,大家还能够聚集起来,相互都有个照应啊。” 小四道:“我看行。” 马魁问道:“你呢?开槐。” 王开槐说:“行吧。暂时也只有这样了,人生地不熟的,本来我还想,咱们是不是找座荒山落脚,过点与世隔绝的生活。只怕进了村,到时候一有麻烦,你们就往我那儿跑,最后又是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