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爪牙撕烂不可。
他又望向人群,看见了马济生,看见了马济生身旁的手下,一种落寞感油然而生。
便宜这小子了……太便宜这小子了……扭头间,他看见了阿六多咬牙切齿的凶狠面目。
王衮又看着马济生。
马济生与他对望一眼,立刻扭开头。
一股毒焰在王衮胸中蔓延开来——这两杂碎合伙害我哩!我着了他们的道!枉我对马济生苦心栽培,却害了自己!
由不得王衮七想八想,知府开启嘴唇,斩钉截铁地喊道:
“行刑!”
刽子手麻利地抽出王衮背上的木牌,一手摁住王衮脖子,压低头颅。
接着,运力于臂,看准王衮后颈上那个走刀无碍的位置,将刀抡起——
“嘿!”
王衮的头颅滚落在地。
鲜血从脖颈喷出,溅到地上,像朱笔挥洒。
王衮仍然睁着眼睛,仍然在回忆若干年前,他拍着马济生的肩膀,向帮众宣告马济生接任副帮主的场面。
两天后,潭城城郊的驿站边上,聚拢了二十来号人。
马济生率领白帮帮众,为阿六多和尤三送行。
道路两旁的松树,在冷风中屹然挺立。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些小草,干枯的草茎散发着幽幽的怨情。
“马帮主,咱们就此别过了。”阿六多似笑非笑地对马济生说道。
王衮一死,白帮帮主之位自然就落到了马济生身上。
“谢谢你的扶持,也祝愿你早日高升。”说着,马济生从手下端着的托盘上取过两杯酒,一杯给阿六多,一杯尤三,自己取杯在手,“来,二位,此去东南路途遥远,咱们饮下这杯酒。”
酒水下肚,阿六多的身上暖和起来。
马济生指着道旁拴着的两匹马儿,说道:“这是我为二位准备的坐骑,产自西凉的汗血宝马。”
阿六多看着那两匹高大健壮的马儿,满心欢喜。
他听过汗血马的名号,这马在奔跑时流出的汗水呈血红色,晶莹剔透。
阿六多和尤三翻身上马,扯动缰绳,马儿小步走上正道。
马济生举起了手臂,准备送别。
阿六多勒住马缰,看着马济生等人光秃秃的头皮,笑道:“给你们提个意见,可否?”
“但说无妨。”马济生说道。
“你们的规矩可以改一改了,白帮白帮,为啥就非得秃头呢?大冷的天,可别冻坏了脑袋。”阿六多笑道。
马济生颔首:“那就依你所言,即刻起,我帮中人,蓄发随意。”
两匹马儿并排小跑起来,马上的人不断回身挥手致意,送行的人举起的手臂挥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