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佳,万一落海,游不到一里,我就直接沉底了。”
阿明伸手掩嘴,弓着身子,往前一倾一倾,发出呕吐的声音,冲出了船舱。
尤三见状,笑道:“这憨货。早上吃得太多,现在发作了吧。”
肥胖的阿聪此时一个人缩在角落里,低头从怀里掏出一根麻花,小口地咬着,不时抬头看别人的动静。
阿俊轻轻溜到阿聪身旁,伸出巴掌,“来,给我一根吧。”
阿聪看了看阿俊,磨蹭地掏出一根小麻花。
阿俊一把抢过,“这么小,你这抠鬼,喂耗子哩。”
阿武走过来,朝阿聪一伸手,“拿来。”
阿聪可怜兮兮地看着阿武,掏出三根麻花,被阿武夺过,还不满足,要再拿多些。
阿聪看看阿武,又看看阿俊,一咬嘴唇,把怀里的麻花都掏出来,堆在面前的床板上,“喏,就这些了,一起吃吧。”
阿武回身招呼,“哎,兄弟们,都过来吃麻花啊。”
阿聪从一堆麻花里抓出一把,离开床板,出了船舱。
过了一阵,阿六多感觉腹内翻涌,离开船舱跑上甲板,扶着船舷对大海呕吐。
早间的饭食被呕得干净,腹内空空。
底下白浪滔滔,仿佛大海无言的嘲笑。
他伸手擦拭嘴角间,呼呼的风声带来了话语声。
几个士兵在船舷边擦拭火炮。
阿六多走去火炮边,看他们用抹布蘸了油,把炮身和炮口擦得锃亮。
一个士兵拍着炮膛,说:“这玩意儿可是好宝贝,它就得派上用场啦!要把倭寇的狗屁船轰个稀巴烂,把倭寇轰成肉酱喂鱼,省去我们不少工夫。”
“我不喜欢炮打。我想近身白刃。”一个身材魁伟,胸肌鼓鼓,裸露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的士兵说道。
“为什么?能用炮弹解决战斗,咱们就不用玩命啦。”
“那样不过瘾。我喜欢用大刀砍死倭寇。你知道吗?我以前遇到怕死的倭寇,一见我拔刀,就吓得耗子一样逃窜,结果还是被我撵上......嘿嘿,你们猜怎么着,我把那家伙一边的肩膀连着脑袋砍成两半。他还会喘气,还会说话,好像说什么来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哈哈哈……”
“你还真残忍。不过那些倭寇呢,活着就是可恨,一死了就跟睡着一样,顺眼极了。”
“对,只有死了的倭寇才是好倭寇。哎,一看见他们,我就有股冲动,要用刀劈了他们,真是看不惯那副鸟德性。他们生来就是挨刀的吧。”
阿六多抬头看天,一片片白云软绵绵地挂着,几只海鸟交错飞翔。
一只海鸟在白云下展开双翅,平滑一段,再一收翅,斜斜地扎进海面,叼起一尾发光的小鱼出水,骄傲地飞到几只海鸟中间,炫耀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