狈得很,不过好歹性命无忧。 其中一人调侃道:“你也断了?” 菲波唔了一声,情绪不大见好。 另一人打量了他几眼,有些欲言又止,片刻后还是开口说道:“你那个委托人……” 当时无人机将阿冻拦截,他们就在附近,却被那些过于浓郁、如有实质般的抑制剂雾气糊住了眼耳口鼻,等回过神来已经失去了青年的踪迹,怎么也找寻不到。 菲波:“……他没事。” “哦,没事就好。”同伴松一口气,随即疑惑道,“他是在别的车上?” 菲波随口搪塞几句,并没有向对方提起自己在那片雾气之中的所见所闻——比如阿冻是如何从一个大活人,瞬间融化成一团液态流体的。 他不想这么早盖棺定论,毕竟也有可能是他记忆出现混乱,或者眼神不好看错了。 但他又不免联想到后来那个突兀出现,吞噬了贝塔并重创黑塔的未知污染物,这可错不了,几乎所有人都瞧见了。 同样像流水般不规则的形状,同样的斑斓色彩,不同的只是体型大小…… 终端发送出去的信息始终没有回应,菲波望向已经大亮的天空,心里百味杂陈。 他亲眼见过不少人异化为污染物,本该早就波澜不惊,甚至可以 面不改色开枪射击, ∨∨, 终端突然收到一条讯息。 菲波心不在焉地看去,却在见到来信人名字的瞬间瞪大了双眼,满满惊悚之意。 【阿冻:我没事。】 菲波第一反应是,污染物也会用终端??? 紧接着他就意识到是怎么回事,顿时喜出望外,心道自己果然是看花眼了,那团液体根本就不是阿冻! 然而他还没高兴多久,对方又发来了一段话。 【阿冻:你没摔伤哪里吧?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 字里行间都是愧疚之意,几乎能想象出年轻人沮丧自责的表情。 愣了数秒的菲波:……!!! 等会儿,阿冻怎么知道他摔了? 这难道是在道歉吗?竟然还保证上了? 一切线索似乎都串联起来,菲波将这些字眼翻来覆去看了十多遍,隐隐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阿冻将信息发送出去的时候,并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 他很庆幸这回自己保留了一丝理智,不仅护住了唐意,还护住了随身携带的个人终端。 等到安顿下来以后,他立刻给菲波报平安,不然无缘无故失踪,肯定会让对方担心。当然也一同表示了歉意,就算他的动作已经尽可能轻,也没办法确保百分百无伤。 放下终端,阿冻将目光投向身旁安静躺着的人影,眼角眉梢染上浓浓忧色。 唐意还是没有醒来。 在研究所的地下,他看着唐意渐渐陷入某种疯狂的状态,与丛生蔓延的荆棘枝条互相厮杀,似乎分外沉浸其中。 那张布满银色纹路的脸上尽是愉悦神情,眼眸之中却看不到任何属于人类的理性,只有最纯粹原始的狩猎光芒,血腥且残酷。 这样的唐意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阿冻心头的不祥预感越发强烈,同时伴随着遏制不住的慌乱与惊恐,总觉得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唐意就再也不会回来。 于是他直接把贝塔给吞了。 阿冻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自己解决掉唐意的对手,唐意就应该能恢复冷静。 然而实际情况与预期很不相同。 唐意确实没有再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性,却开始抗拒他的接触。 阿冻感到很伤心。 怎么能这样呢?明明以前都是抱不释手的,是不是一段时间没见就有了新欢了!? 一气之下,他索性将唐意身上那些流动变化的银色纹路全都吸了个遍,又把对方额头长出的角状物狠狠掰下来,嘎嘣吃掉。 浓郁的香甜气息几乎要将阿冻淹没了。 他晕晕乎乎打了几声饱嗝,气也都消得差不多,转头就发现唐意居然睡了过去。 然后一直睡到现在。 阿冻看了眼终端显示的时间,距离从黑塔出来应该已经过去五天,唐意也昏迷了差不多三天,好在目前体温正常,呼吸也顺畅。 他们待在一处洞穴里,外头是凛冽的寒冰大地,还在刮着茫茫风雪。 阿冻觉得有点冷。 他有点后悔,或许当初不该把洞穴的原住民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