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坐直问道:“镇压魔气的封印出问题了?” 他只想安心当一条咸鱼,但若是封印除出了差池,魔气意外漏出,恐怕就要启动圣人留下的“诛魔阵法”了。 到时候,沈家必定要挑起大梁。 玉流光摇摇头:“封印没有问题。” 沈知节松了一口气。 玉流光看向沈知节,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沈家人一辈子钻营阵法,就是希望能登顶世家第一,唯独沈知节是个变数。 他十六岁那年,就孤身一人闯了雪山,要和他比试。 结果自然是惨败。 沈知节却不气恼,反而松了一口气说道:“沈家天天说我乃阵法奇才,将来于阵法一道,必定是天下第一,还好有你在,我可以继续当天下第二了。” 玉流光听了这话很是惊诧。 据他所知,沈家人最忌讳旁人提二,这人倒好,竟然直接说要当第二。 沈知节见玉流光惊讶,便理直气壮地说道:“第二多好,天塌了有第一顶着。” 玉流光收回思绪。 因为那一次的惜败,沈家咽不下下这口气,就让沈知节来仙缘大会捣乱。 沈知节来是来了,但每次都是点到为止,没有真的做出出格之事。 到了后来,仙缘大会干脆立下规矩,将沈知节的出手作为一种考验。 一旦表演中断,就视为失败。 也算是全了沈家脸面。 这些年来,沈知节仅有一次没出手,便是白清月拿第一的那一回。 因为这段故事,白清月这个第一更添了几分传奇之色。 “知道了。”沈知节点点头,然后身子一倒,懒懒地靠在看台上:“我这回不出手便是。” “那要是你爹问起?” “就说表演太无聊我睡着了呗。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上次那个白清月表演画画我就睡过去了。”他知道白清月借着此事扬名,不过反正与他无关,他也懒得管。 说到睡,沈知节骨头都松了。 他实在很喜欢玉家,整个家族都透露出一股无欲无求的感觉。 不像沈家,吃个饭嫡系子弟都要用勺,因为两根筷子寓意二,很是不祥。 其他人倒是能适应,但沈知节一顿要干三碗饭,勺子真的不方便。 他刚眯起眼睛,就被周围震耳欲聋的喊声惊醒了。 “出来了!是江近月——” “江近月!” 热烈的呼唤声几乎要先翻天穹上的云。 这下那些没有听过江近月大名的人,也纷纷向周围的人打探起来。 沈知节就是其中之一。 他看向玉流光,问道:“江近月是谁?” 玉流光罕见地沉默了一下。 许久才道:“你自己看吧。” 只因,他实在找不出一个恰如其分的词,来描述江近月。 另一边。 “天哪,居然有这么多人!我早就听说过仙缘大会是修仙界最大的盛会……却没想过有这么多人。” “江近月,他们都在喊你的名字呢!” 明明喊的是江近月,这些人的心里却是一样的激动。 最后两日时间里,江近月再次修改了棋局,好几步棋堪称鬼手,错一步就会满盘皆输,偏偏一子逆转,让人的心被吊得死死的。 他们可以想象这一场表演必定会成为惊世之作。 而他们,居然是其中的一部分。 秋似弈也便被这夸张的动静给惊到了。上一回这样的大场面,还是他被数万正道修士围攻追杀。 那些人也在叫着他的名字。 不过,得加上一句“你的死期到了。” 像这样的场面倒是稀奇。 秋似弈收回思绪,不再理会那些人,而是重新跟众人交代了一下比试之时需要注意的事情。 托先前那个乌龙的福,这一回他可谓是将石碑上的规矩烂熟于心。 里面提到了一个变数,那就是在比试时可能会有人出手打破阵法,干扰表演。 所以想要拥有最终排名的权利,整个表演必须从一而终,不可半途中断。 “若真出了变故,我会调整棋局走法,你们不必担心。”秋似弈道。 众人俱是点头。 “请江近月、萧而行、段林、穆歌……登台。” 长长的一串名字念下来,看台上欢呼的众人都微微愣住。 江近月居然要带这么多人一起表演? 等等……那些人的名字好陌生,似乎都些排名靠后的修士。 一时间众人心中都打了个问号,这样的演出还能精彩吗? 然而这个念头刚升起来没多久,就被地面上骤然出现的横纵线条给击碎了。 在秋似弈的反派生涯里,还是头一回当众表演。 但是表演和攻击之道相同,都讲究一个先声夺人。 因此这横纵线条也要如铁钩银画,充满凌厉破人的气质。 必须画得迅疾,画得干脆。 显然,这些修士完美地做到了这一点,只用了三个呼吸的时间,就在地上铺开一张巨大的棋盘。 太快了,甚至比他们之前练习的每一次都要更快。 台上的看客久久不能回神。 人生如棋,骤然在这风雪之巅看到一张壮阔棋盘,无数人都感觉道心一动,似有所悟。 还没等他们细想,原本缩居一隅的众多修士四散开来,顷刻间就占领了棋盘的各个位置。 他们半跪在地,像是和风雪融在一起,苍茫而寂静。 忽然,一阵急弦响起,只见四人背靠背,横琴在身前。 一人扫弦,琴音未落,另一人已续上。 还是扫弦,势更急。 瞬间,四面琴声势如炮火,如四方压境,激烈地让人喘不过气。 这是炮。 看台中好几个人都微微倾身,想要看清弹琴的人是谁。 下一秒,只见四个人同时腾跃而起,落在了棋盘的中央之处。 棋盘对称,他们这一落,赫然就是最中心。 “是中炮。”有懂棋之人,低低出声,满副心神皆被牵住。 也有奔着江近月而来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