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士洪没有说话,定定地看着周伯侗。
周伯侗也同样看着他。
二人对视了五六息的时间。
魏士洪双眸之中的杀气越来越盛。
“在下玉莲教弟子权之栋,若前辈敢对在下动杀手的话。”
“后果自负。”
周伯侗淡淡地说道,他脸上没有半分惊惧之色。
权之栋是钟谨给他的假身份,也不知道这身份与之前遇到的玉莲教准圣子权乐有没有关系。
“后果自负?区区蝼蚁,也敢威胁我?”魏士洪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玉莲教而已,实力最强的就是教主祁煜。
区区一名弟子,杀了不就杀了,难不成还有什么后患?
“前辈是否在想,玉莲教教主祁煜也不是前辈的对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周伯侗淡然一笑,仿佛看穿了魏士洪的内心。
“不错,你说说看,会有什么后果?”魏士洪双眉一挑。
只会耍些小聪明而已。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空谈。
“前辈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动手?”周伯侗提醒道。
魏士洪脸色微变。
对呀!
他曾经遇到过好多怀疑是域外天魔的武者。
全部都被他给动手杀死了。
根本没有讲这么多的废话!
他在雨中飞错了方向,感应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有些奇怪。
于是,他就进入凉亭,用秘法瞳术探查了一下这少年。
结果显示,这少年并非域外天魔,神魂之中蕴含着一些诡怪的气息,有可能是古世家的后人。
古世家,也就是人诡结合之后出现的家族。
这些家族之所以特殊,正是因为他们可以施展诡怪的异术,同时又可以修炼武功。
本来,魏士洪是要离开的。
但是他的内心却有一种直觉,直觉告诉他,这个少年不简单。
如果他的秘法瞳术失效了呢?
虽然这个可能性极小,但是却也有万分之一的概率。
也就是说,他对眼前的少年还有一丝怀疑。
正常情况下,一丝怀疑已经够他出手灭杀对方了。
但是,他却讲了这么多的废话。
这很不正常。
“在下来告诉前辈答案吧。”
“前辈是在忌惮在下。”
“并非忌惮在下的实力。”
“而是忌惮在下手中的东西。”
“比如,这个。”
周伯侗的左手突然亮出一块黑色的令牌,令牌正发出淡淡的幽光。
魏士洪脸色剧变!
他居然在这令牌之上感应到了一丝致命的威胁!
这是……
半神巅峰用神魂凝化出来的令牌!
难怪他没有直接动手。
是本能压制住了他动手的念头。
忌惮?
没错,正是忌惮这令牌的气息,所以才会如此。
“这令牌……”魏士洪略带疑惑地问道。
“这令牌是在下祖师爷留给在下的保命之物。”周伯侗将上师令收了起来。
上师令,是周怀礼用神魂所化。
见过上师令的人,除了马上要死的周怀礼,就只剩下阳极观的乌木道人。
魏士洪自然认不出这令牌的来历。
“你的祖师爷?难不成,玉莲教还有个隐藏的老不死?”魏士洪惊疑地问道。
“不错,他老人家的名讳是……丁春秋。”周伯侗心里明白,上师令上的神魂气息,暂时已经稳住了魏士洪。
接下来就只能随机应变了,只要应付得好,魏士洪就不敢动手!
“丁春秋……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玉莲教前几辈的弟子之中,也没有此人。”魏士洪很是笃定地说道。
他仿佛对玉莲教前几辈的弟子都很熟悉。
“前辈这么好的记性?我们玉莲教前几辈的所有弟子都记得如此清楚?”周伯侗脸色只有诧异,却没有半点的惊慌。
“稍有名气的弟子,我都记得。”魏士洪紧盯着周伯侗的脸,想从上面看到一丝慌乱,然而周伯侗却镇定得很。
“在下实话告诉前辈吧,丁祖师今年二百多岁了,并非这几代的玉莲教弟子。”周伯侗也紧盯着魏士洪的脸,他的话坚定不移,没有半点颤抖。
两百多岁,那可不是几代弟子,至少也是在十代往上了。
魏士洪就算知道这几代所有的玉莲教弟子也没用,他不可能记得住十几代以前的玉莲教弟子。
魏士洪疑心没了?
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