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在翻看的时候一直搭在纸张上,突然,她感觉自己指腹下有什么东西在跳动。
咚——
仿佛她触摸的不是笔记本,而是一颗心脏。
那触感是滚烫的,干涸的液体突然开始流动,仿佛要顺着她的手指爬到她身上。
祝宁快速收回手,她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笔记本,再次触摸笔记本,这次什么都没发生,仿佛刚才都是她的错觉。
这……是活的?
屋内的温度骤然低了好几度,她竟然觉得一个笔记本危险。
“你也摸到了?”霍文溪问。
祝宁抬起头看她,总算知道今天霍文溪为什么戴着皮手套。
祝宁:“这什么东西?”
霍文溪:“不能确定。”
祝宁眉头紧皱,她脑子里涌出一个想法,如果地下的污染物,可以让蚂蚁虫子变成人,拥有人的意识。
那它是不是也可以……让人变成物品。
比如说……变成他每天都在写的笔记本?
祝宁手上拿着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正是陈启航,他变成了一个笔记本,被人用来垫桌角了。
把人物化,把物人化,这句话不再是比喻,而是现实。
陈启航是一个调查员,他被一张照片引入鬼隐村,他一直感觉这儿越来越奇怪,但他同时很好奇当地发生什么。
他跟当地居民打成一片,几乎像是他们的同类。
终于他通过了所有村民的考验,在下一次祭祀时,他们带上了陈启航,说祈求保佑会带来永生。
陈启航答应了,他半信半疑地进行了祈求,第一天回去可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所以他还能写下笔记。
第二天也没什么事儿,他都在想这是不是什么鬼话,果然是封建迷信。
但渐渐地他感觉不太对了,他的身体越来越薄,像是纸那么轻薄,最后他成了笔记本身。
陈启航真的“永生”了,只不过以另外一种形态永生。
他还有意识吗?他会不会觉得是因为自己当初不够虔诚,或者是遇到了什么诅咒?
霍文溪:“我想的跟你一样。”
祝宁深吸一口气,尽量尊敬地合上笔记本,用脏布条一层层裹住,最后装进霍文溪带来的塑料袋里。
但好像没有用,哪怕装进了密封袋,这东西都散发着一股阴冷的寒意,仿佛已经渗透出来扎进了你的毛孔。
祝宁双手都好像脏了,怎么也洗不掉。
祝宁问:“还有其他的资料吗?”
“没了,唯一有价值的就是笔记,”霍文溪:“还有个人证,我还是不知道他怎么逃脱的。”
那个疯疯癫癫的调查员,目前还正在被关押。
霍文溪:“笔记后面的内容被遮盖,我看不见,对我来说没有意义,送你了。”
祝宁心想,你这是在我的温馨小家里放了一具尸体,感觉她家突然多了一个阴冷潮湿的玩意儿。
祝宁问:“乌麦是什么?”
霍文溪:“具体不清楚,我查过,在古突厥语里是胎盘的意思。”
胎盘?听起来像是某种母系崇拜。
她曾经和裴书讨论过有没有神的问题,她一直都觉得只有污染物。
当地发生一些离奇诡异的现象,村民将此类现象解释为诅咒或者神迹,并且把下方的污染物当成神来崇拜。
人们是根据异常现象,把它套进了一个宗教的壳子里,然后用来壮大自己的组织,这是人类的老把戏。
很长时间宗教都是当权者为了更好统治人类。
祝宁猜测那个复苏会也是这样,他们找到了一尊“神”,吸引了类似鲍瑞明那种人。
她忽略那股异样,回想整个事件,这次的墙外调查任务她没去,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得到的线索都是支离破碎的。
但好像渐渐拼凑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荒村事件,它赋予一条虫子生命,让它成为江平。
这位旧世界调查员,大概率成了一个笔记本。
霍文溪的调查员进入荒村附近调查,越接近荒村,神秘力量越是强大,在一个深夜他们遇到了污染事件,具体原因未知。
墙外调查员情急之下钻进洞穴,他看到了隐藏在地下的巨大污染物,并且拍下了视频资料。
之后他突破了污染物的防线,回到墙内时已经疯疯癫癫。
所有污染物都有规律,这个污染物的规律是什么?
是转化人和物的关系?还是癫狂混乱毫无规律?
村民信仰的乌麦和复苏会有关系吗?他们是同一个信仰,还是把崇拜同一个东西,但取了不同的名字。
等等,祝宁突然抬起头,“这个笔记距离现在多少年了?”
霍文溪:“一百三十年。”
祝宁关于这个世界的了解很少,八十年前的辐射变异危机,应该是2057年,之后人类建立起高墙,进入新世界才开始使用新历。
如果笔记本记载时间为真,那证明这件事已经发生很久,早在联邦成立前,人类建立起高墙之前,污染物就已经存在。
那么一切的源头又是什么?
如果解开这个秘密,祝宁距